被你这颗老鼠屎，毁了一大半。现在，他要亲自打扫战场。”

“他让我转告你，把你脑子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一五一十，全都倒出来。倒得越干净，京州人民，或许还能念你一点好。”

“至于你？”

赵东来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是他政治生涯里，最大的一块污点。你觉得，他会保一块污点，还是会亲手把它擦掉？”

丁义珍彻底瘫了下去，眼神空洞，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立春要杀他。

李达康要他死。

他所有的靠山，都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催命的阎王。

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丁义珍粗重的，绝望的喘息声。

“我……我说……”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喃喃自语，“我说……我全说……”

侯亮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但就在这时。

丁义珍那涣散的眼神，忽然又重新聚焦，闪过一丝最后的，疯狂的狠厉。

“等等！”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越过侯亮平，死死地盯着那面单向的观察玻璃，仿佛能看到玻璃后面的人。

“你们想让我说，可以！但是有一个人，必须跟我一起完蛋！”

他的声音，变得尖利而扭曲。

“祁同伟！”

“汉东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

“当年光明峰项目的土地审批，好几块地都是他亲自给我打的招呼！我这里有他签字的东西！还有我们一起吃饭的录音！”

丁义珍的脸上，露出了鱼死网破般的狰狞笑容。

“你们不是成立了专案组吗？把他抓起来！把他跟我关在一起！他要是不倒，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以为，这是他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筹码。

一个副省长，一个公安厅长，这个分量，足以让任何人投鼠忌器。

然而，侯亮平听完，却笑了。

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到丁义珍面前，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种看穿一切的，冰冷的平静。

“丁义珍，你是不是觉得，你抓住了祁同伟的把柄，就抓住了我们的命门？”

侯亮平摇了摇头，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可怜的白痴。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这次负责抓你回来的，是谁的人。”

“这个‘10.25丁义珍专案组’，又是谁担任的副组长。”

侯亮平伸手指了指那面单向玻璃。

“祁同伟同志，现在就在外面看着你。”

“沙书记给他的任务，就是将功补过。而他立功的最好方式，就是亲手把你，和你嘴里所有跟他有关的人和事，挖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