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厅,第一审讯室。-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这里没有窗户,墙壁是吸音的灰色软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味道。
一盏刺眼的无影灯,将所有的光都聚焦在审讯椅上。
丁义珍就坐在审讯椅上。
他换上了一身蓝色的囚服。
审讯室的门开了。
侯亮平走了进来,他身后,是省公安厅政治处处长赵东来。
侯亮平没有穿警服,依旧是一身笔挺的检察官制服,他拉开椅子,坐在丁义珍对面,眼神像鹰,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赵东来则像一尊铁塔,抱着手臂,让整个审讯室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丁义珍。”
侯亮平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像敲在鼓上。
“我们见面了。”
丁义珍抬起浮肿的眼皮,努力地挤出一个自认为很镇定的笑容。
“侯……侯检察官,好久不见。”
他挪了挪肥胖的身体,试图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这么大的阵仗,没必要吧?我有什么问题,组织可以审查我,但你们这样,不合规矩。”
他还在拿捏着官场上那套虚伪的腔调。
侯亮平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规矩?你从汉东机场溜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规矩?你在美国花天酒地,在非洲当土皇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规矩?”
“我没有!”
丁义珍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天`禧^晓′税¢罔· \追?罪/辛/蟑·结.
“我是去美国治病!后来……后来是有人陷害我,我才不敢回来!”
“陷害你?”
侯亮平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桌上,那股压迫感瞬间增强。
“是赵立春吗?”
丁义珍的瞳孔猛地一缩,但旋即又恢复了镇定,甚至带上了一丝有恃无恐的傲慢。
“侯检察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赵书记是老领导,他怎么会害我?”
他冷笑一声,身体靠回椅背。
“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把我放了,对大家都好。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个层面能碰的。”
“是吗?”侯亮平脸上的笑容更冷了,“看来你还指望着赵立春来救你。那你知不知道,你在非洲藏身的那个小镇,是谁派人去杀你的?”
丁义珍的脸色,白了一分。
“你胡说!”
“胡说?”
侯亮平的声音陡然严厉。
“那辆冲向你的装甲皮卡,那挺对着你疯狂扫射的重机枪,你都忘了?那些亡命徒,就是赵立春派去的!他不是要救你,他是要你的命!因为你活着,就是他最大的罪证!”
“不!不可能!”
丁义珍疯狂地摇头,汗水从额头滚落。′2*c′y/x~s\w/.?o`r*g_
“赵书记不会这么对我!我为他办了那么多事!”
赵东来在旁边冷冷地插了一句:“你为他办的事,就是他要杀你灭口的理由。”
这句话像一柄铁锤,狠狠砸在丁义珍的心上。
他剧烈地喘息着,眼里的最后一丝侥幸,开始动摇。
他想起了那晚的火光和爆炸,想起了那辆悍不畏死冲向自己的皮卡。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看到他的防线出现裂痕,侯亮平乘胜追击。
“丁义珍,你是个聪明人。你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说出一切,争取宽大处理。”
“不……”丁义珍的眼神忽然又变得狡诈起来,他像是抓住了另一根救命稻草。
“就算赵书记不管我,还有人会管!”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赵东来。
“李达康!他会保我!”
“光明峰项目要是彻底黄了,他李达康在京州的政绩就全完了!他这个市委书记也当到头了!我倒了,他李达康也别想好过!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喊出这句话,仿佛给自己注入了新的勇气。
赵东来闻言,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表情,那是一种混杂着怜悯和鄙夷的冷笑。
他上前一步,弯下腰,凑到丁义珍耳边,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丁市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来之前,达康书记亲自找我谈的话。”
丁义珍的呼吸,停住了。
“书记说,”赵东来一字一顿地说道。
“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