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我说小邪你能不能慢点？踩坏了老子的风水罗盘，咱今天都得困在这冰窖里！”

紧接着是吴邪含糊不清的回应，还有解雨臣清冷的声音。三人的身影出现在雪地里，胖子走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嘴里叼着根烟；吴邪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半块压缩饼干，边走边啃，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解雨臣走在最后，一身黑色冲锋衣，身姿挺拔，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吴邪最先看到门口的两人，嘴里的饼干差点没叼住，“啪嗒”一声掉在雪地里。他瞪大了眼睛，看看红着眼圈的解雨娇，又看看手里拿着笔记的张起灵，挠了挠头：“雨娇？小哥？你们俩在这儿……干嘛呢？”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就被张起灵手里那本笔记吸引了。笔记的封皮是泛黄的藏纸，边缘却缺了一块，缺口处焦黑一片，明显是被火烧过的痕迹。“这是……白玛的笔记？”吴邪快步凑过来，蹲下身仔细打量那缺口，“怎么少了一块？看着挺新的，不像是年代久远被虫蛀的啊。”

解雨臣也走了过来，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轻碰了碰那焦黑的边缘，动作很轻，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古董。“是被烧掉的。”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烧得很小心，只毁了这一块，周围的纸页都没受影响，应该是故意为之。”

“我拿到的时候就是这样。”解雨娇把笔记轻轻合上，藏纸发出轻微的脆响。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可能是年代太久了，放在冰墓里受潮，又不小心被什么火星燎了一下吧。”

“不可能。”吴邪立刻摇头，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捡起刚才掉在雪地里的饼干，拍了拍上面的雪，又塞回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你看这缺口多整齐，边缘是首线，明显是先撕掉再烧的。烧只是为了销毁痕迹，怕人看出撕掉的是什么。”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解雨娇，“会不会是白玛自己撕的？还是……这附近有其他人来过，偷偷撕掉了？”

胖子蹲在地上摆弄他的罗盘，闻言抬起头，抽了口烟，烟雾在冷空气中瞬间散开。“嗨，管他谁撕的呢！”他大大咧咧地说，“说不定就是白玛写了啥不想让后人看见的，比如私房钱藏哪儿了之类的。小天真你就是想太多，先看看笔记里写了啥要紧！”

“这不一样。”吴邪皱着眉，眼神里带着探究，“白玛的笔记肯定记录了冰墓的秘密，甚至可能有破局的关键。这被撕掉的部分，说不定就是最核心的内容。”他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雪被踩得咯吱作响，“你想啊，谁会特意撕掉一块笔记再烧掉？肯定是不想让我们看到。这说明那一页的内容非常重要，甚至可能……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

解雨娇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眼张起灵。他正望着冰墓的方向，冰川在远处闪着幽蓝的光，像一条蛰伏的巨蟒。他的侧脸在雪光里显得异常柔和，眉心的朱砂痣己经完全淡了下去，只剩下一点浅浅的痕迹。解雨娇知道，吴邪说得对，被撕掉的那一页上，写着白玛最绝望的结论——“双生祭，非生即死”，写着她和张起灵必须有一个人献祭，才能破解汪藏海的局。可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尤其是不能让他看到。

有些宿命，就是要靠自己亲手撕掉，才算数。

张起灵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里的淡金色天人印正微微发烫，像有团小火苗在皮肤下游动。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片云纹，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安抚的力量。他没说话，但解雨娇懂他的意思——不管那页纸上写了什么，不管前面有多少死局，他们都要一起走下去。

远处的冰墓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有巨大的冰块断裂。冰层深处的红光越来越亮，映得半边天都泛着诡异的橘红色，连飘落的雪花都染上了一层暖色。冰层断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发颤。

可柴房门口的几个人，心里却奇异地安定下来。胖子哼着跑调的小曲，把背包里的装备一件件拿出来清点，嘴里念叨着“雷管够不够”“压缩饼干还剩几包”；吴邪还在对着笔记的缺口嘀咕，时不时蹲下身，用树枝在雪地上画着什么，像是在还原被撕掉的内容；解雨臣靠在门框上，闭目养神，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铜钱，耳朵警惕地听着冰墓方向的动静；而解雨娇看着张起灵，突然觉得，康巴洛的春天，好像真的不远了。

她想起白玛笔记里写的青海湖，说那里的水是暖的，能融化所有的冰。或许等他们破了这个局，真的可以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