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那深沉的夜色之中。

房间里重归寂静。

冷月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了李玄策的身上。

“你真的信他？”她很少会用疑问的语气说话。

李玄策，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窗边，看着那己经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的苏州城南。

“我不信他。”他，缓缓说道。

“我信的，是仇恨。”

“一个被仇恨填满了内心的人，是最可靠的武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那孩子还在我们手上。他不敢背叛。”

冷月闻言，沉默了。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那己经安然入睡的婴儿。

他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擦去了那滴晶莹的泪珠。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

像是在触摸一件绝世的珍宝。

“他很可怜。”她轻声说道。

“生在这乱世，谁又不可怜呢？”李玄策叹息一声。

“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快结束这乱世。”

“让以后，不再有像他这样可怜的孩子。”

夜更深了。

城南的火光冲天而起，将整个苏州城都照得如同白昼。

无数的人在火光中哀嚎挣扎。

无数的人在火光中死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只是站在高楼之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像在欣赏一幅由他亲手绘制的地狱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