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次,是在朝王府。`微?趣_小+税~ ?无`错?内+容?
龙袍加身之人亲自与她端了酒:“阿锦是吗?你可知,惑主的下场?”
她自然知道,可她更晓得,那是唯一刺杀的机会。
到底是败了。
今生贺家尚在,可前世的伤痛烙在心口,未减分毫。
趴着的地方看不见那高位之人,她亦不愿看。
有些存在,终究晦气。
宴正清没管跪了一地的人,匆匆便就往西厢房去,身边陪着的正是宴朝的生母,当今大宁的皇后亓明蕙。
还是后头的公公抬了手,普氏才领了众人起来。
贺思今自然是没有资格留下继续看的,起了身便就回了自己院子,不得吩咐不能出。
帝后一待就是几个时辰,十足坐实了七殿下盛宠无双的传闻。
据说原本帝后还要留一些禁卫下来,被西厢房那位拒绝了。
这一整个白日,贺思今都没能与爹娘说上一句话。
晚些时候,直等到圣舆回宫,阿锦才打厨房里端了食盒回来给贺思今布菜。!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都说今上最是宠爱七殿下,”小丫鬟拢着手道,“今日一见,一点不假。”
“你又知道了,”贺思今拣了筷子,凶了一句,“吃饭!”
“奴婢怎么不知道了!这七殿下是皇后亲子,聪慧过人,文武双全,坊间都夸呢。今次打了胜仗,又立了大功,怕是不久就要封亲王了吧?”小丫头说到这,却是躬了身神秘兮兮道,“不过……七殿下是皇后嫡子,搞不好可以直接……”
“阿锦!”喝止的是进门的青雀,“浑说什么!”
阿锦被这声惊得一抖,捂住了嘴巴。
贺思今手中的筷子也跟着滞住,她堪堪掀起眼皮,面上已然板正。
小丫头眼睛瞪得大,许是没料到自己一句话会惹出小姐这般反应。
“阿锦。”贺思今开口,“你如今跟着我去书院,亦是听了些书的,先生不得妄议,不得妄言的话,你怕是读到了书壳子上?”
“小姐……”
“你可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今日府中尚且还有外人,你便就敢说出这般话,我若是继续纵着你,怕是往后你失了分寸,谁也救不了你。~嗖~艘*小?税,枉? ·首\发+”
这发难突然,阿锦委屈,眼泪已经在打转。
贺思今却没有看她:“青雀。”
“奴婢在。”
“今日你便就看着她跪一个时辰,叫她长长记性。”
“……”青雀愣住,她方才进门时听着阿锦话音,怕小姐一个八岁的孩子,不明其中利害,只准备先打断了后边赶紧去与夫人提醒,再行教训,不想小姐竟是个这般明事的。
不过,虽说阿锦有错,跪上一个时辰,仍是严苛。
未等到回应,贺思今偏头看去。
青雀只觉那双眼镇静,不似孩童,一时间竟忘了求情:“是!”
阿锦是抹着泪跪在檐下的。
贺思今偏过头,只作不见。
这一跪,当真跪了一个时辰才起。
夜色下,贺思今站在她面前,同是八岁,个头并不高上多少。
她瞧着哭红了眼的人:“你可是不服气?”
“没有,奴婢这条命都是小姐给的,奴婢服气,小姐如何罚,奴婢都服气。”
“这还是不服气。”
阿锦肿着眼睛:“奴婢说的实话。”
“好,既然你说你这条命都是我的,那你可知,你阿锦是我的人,你说了什么,便就等同我说了什么。”贺思今盯住她的眼,不允许她避开,“倘若你此前的话说完,只需半点落入有心人耳中,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的了。”
“……”
“往严重了说,你要死,我亦要死,甚至整个贺家,都要死。”
三个死字,贺思今咬得清晰。
毕竟孩子,阿锦嘴唇仍在颤抖,此番脸色都骤然惨白。
下一刻,她便扑通重新跪下,唬得青雀一惊,只听那地上人仰着头举手发誓:“奴婢错了,奴婢也懂了,往后奴婢绝不再犯,苍天作证!”
贺思今自是心疼的,可此番不惩,怎言往后。
她肃着面,片刻才扶她起来:“好,我信你一次,起来吧。”
罢了,她才伸手牵了她:“膝盖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