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小姐此前次次急着否认的样子,对冒出脑中的那个想法莫名越发笃定。·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小姐,心里有鬼。
茶汤温热,“心里有鬼”的姜云静手指轻抚瓷盏边缘,笑意敛去三分,换了副正经的口吻:“算上葫芦巷,公子已救我两次。”
陆玄京知她有话要说,轻轻放下手中杯盏,并未急着接话。
“我虽闺阁女子,却也知道黄雀衔环的道理。公子初来京城,万事未定,之前借住在葫芦巷,然这几日那里又横生变故,如此一来不免劳累奔波。若是公子不弃,我愿将此处小院赠与公子,以作京中住处。”
饶是向来镇定的陆玄京听了此番话也微微一滞,半晌方摇头笑道:“姜姑娘出手……向来是这样大手笔吗?”
听出他话中三分打趣之意,姜云静也自知此举突兀,有些不好意思:“自然不是。”
心道她可是沈家出了名的财迷小貔貅,抠门得紧。若不是心中有了盘算,哪会白白奉上一座宅子?
可这话不能说,只好继续冠冕堂皇地搪塞:“公子恩情如山,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鸿?特,小^说¨罔¨ ·蕪?错?内+容-”
陆玄京眼中笑意不减,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打量:“所以就赠一处院子?”
这手法已经不是豪爽而近乎豪横了。
一旁的青棠听得嘴角轻抽,暗暗为自家小姐抹了把汗。就算对人家有意,也断没有一上来就送房子的呀!
便是那些市井莽夫恐怕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被视作“市井莽夫”的姜云静还浑然不觉,陆玄京既然没住处,她又有这么一处地方,难道不是旱则资车、水则资舟,恰如其分吗?
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
“当然,我知公子高节清风,或许并看不上这种谢礼。只是我别无所长,唯多些黄白之物,并无冒犯之意。”
陆玄京对姜云静的出身和种种流言也有所耳闻,此刻也听出了她话中的自嘲。
世人轻商。可若无商贾,又何来繁盛街市、银钱流通?
于是平静道:“姜姑娘所赠在下并无轻视之意,只是这份谢礼我确实不能收。·兰~兰-雯?穴` ¢已¨发·布/醉\歆·章/洁¨”
“为何?”
姜云静面上有一瞬的失落。
“毕竟,姜姑娘于在下有救命之恩,又何谈黄雀衔环呢?”
这下轮到姜云静瞠目结舌了。
“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第20章
石桌边,春树下。暖风熏面,令人陶陶。
少女粉白的面颊莹润如正当季的桃花,饱满的樱唇因惊讶而微张着,一双鹿眼一眨不眨地看过来,只有那排浓密的睫毛被轻风吹得微微颤动着。
陆玄京想起了在青云别院的那一晚,她也是这般,丛林里受惊的小鹿似的,慌慌张张地抖落着天真和无辜。
却要跟他明码标价地算账,那账就算得再清楚些吧。
于是面不改色地缓声道:“姜姑娘可还记得轻云别院里挂着幅赏春图?那上面题词与在下这几日收到的信似是出自一人之手。”
那幅赏春图是姜云静十岁那年所作,娘亲喜欢便挂在了别院的墙上。时间久了,她都忘了这件事,可陆玄京竟细致入微至此。
一时讷讷,不知该作何反应。
陆玄京见她变作了呆头鹅,笑着继续算账:“且姜姑娘又将在下引荐给了纪国公,算来算去,实则该我谢你呢。”
其实这件事也不算姜云静帮他,她之所以引荐,一则是答谢,二则也想试试这陆玄京的底子,若是能入得了纪国公的慧眼,那也不必她再费心去考量。
她是要找个冒牌夫君,可也不能是个花架子草包。
姜云静按下那丝心虚,只说:“公子能得国公爷亲眼,定有过人之处,我不过顺水推舟。”
说起来这件事陆玄京还真要感谢姜云静,晋国公如今以身体为由深居简出,姜云静所谓的广交天下学子早已是旧闻了,若不是纪知瑶那层关系,现下要让他放下防备不招人注意地见上一面绝非易事。
姜云静那番提议简直是瞌睡时有人递来了枕头,省却了许多麻烦。
想到这,陆玄京意有所指地来了句:“姑娘谦虚了,你的顺水推舟未必就不是他人的雪中之炭。”
姜云静自是不明白他话中深意,只当他是怀才不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