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上,像是一瓶晃动的蜜糖水果酒。
格拉德这才回过神来,低头往嘴里塞了一点都不甜的苹果派:“……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今晚就要走。`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
“为了赚钱呀。”狸奴嗤他,“你有没有在剧团待过?”
他当然是没有在剧团待过的。这样的话真是莫名其妙。
格拉德想,正要开口的时候,却看到赭发少女垂着眼皮,长长的眼睫上,竟是泛起水光来。
“……你……”格拉德霎时大脑空白,说出的话也不利索了,“你干嘛哭?”
问完这句话后他又懊恼自己的脱口而出。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吧。狸奴应该知道了什么的事。
她知道多少呢?知道自己不会和他们的剧团一起离开,知道他潜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做一个可耻的小偷,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作家人……
这些,她都知道了吗?
格拉德并不确定。但这一认知也确实叫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指。
就算知道那又怎么样?他也不会因为哪一个人就改变自己前进的目的,也不会现在就把到手的东西交给出去。
而且既然把东西给了自己,那总归还是不清楚的吧……就算她再聪明,也不一定能想到这样多的。
可要是,只是因为对方信任自己,所以不在意自己表现出的异样呢?
格拉德忽然对对面的少女有些看不透了。
“我只是有点难过而已。”狸奴擦一下眼睛,“毕竟都要离开这里了,我还没有看到游船。”
“游船?”
格拉德也是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这回事,“可以今晚去看吧?”
“不可以了。”狸奴说,“我都说过了,只有那天晚上才有的。都怪薇薇安那个蠢蛋。”
格拉德沉默一阵,最后说:“那两个玩偶,都可以给你。”
“因为你都不想要吗?”狸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格拉德一怔,少女就笑起来:“才不让你得逞。你好好抱着和我名字一样的小猫。”
说完这番话她就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格拉德独自面对着满满当当的餐盘。
狸奴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是那样的分明,她想要的东西也一直明确。她漂亮,聪明,通透,却会在节日集会上幼稚地玩套圈游戏,固执地想要和自己名字一样的布偶玩具。
她那样豁达自由的人,却要被这样的剧团所束缚着,成日应付着自己最讨厌的蠢货们。而就算如此,她却要说,我们是家人这样的话。
好奇怪的人。
格拉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在狸奴利落地从秀白的指间褪下黄铜戒指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诧异。对对方的诧异甚至超过了自己拿到秘宝的欣喜。他发现自己看不明白这个人。这比看错一个人更叫他着恼。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是夜。
绸缎一样的月光清凌凌地铺就了夜晚的长路,而延伸到圣骑士剧团帐篷中之后,这样肃杀的气氛也因此荡然无存。彩灯礼花,音乐亮旗,都将氛围烘托得鲜活而热烈。
一条亮红色的彩带顺着帐篷掀动带起来的微风旋转着翻涌入室内,两架礼花炮适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亮声音。
化着蓝红不同色眼妆的漂亮驯兽师将手中的纤长皮鞭挥舞出漂亮而凌厉的弧度,在空中飒飒作响。而伴随着她的动作与一下子高昂起来的音乐,身后也忽然跃出了雄壮威武的棕毛狮子,响亮地冲着观众席嚎叫。
而那漂亮纤细的驯兽师只是稍微招手,那凶狠的狮子便乖顺地趴在了她的脚侧,随后半空中洒下了金色的礼花。
\”gram start!!!\”
驯兽师笑起来,笑声尖锐。她细指微顿,便和那雄壮的狮子一齐敏捷地跳下了台。
圣骑士剧团收官之夜,就此开始!
格拉德诧异:“你们是哪里来的狮子?哪里来的驯兽师?”
而他的疑问被兴奋挥舞手臂的狸奴尽数打断了。他还想再问,身边热情喊叫的观众又把他彻底埋没在了人群当中。
今夜的一切比他先前看到的场景都要热闹百倍千倍,观众真情实感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格拉德没料到这里居然还真的能有这样的场景氛围,如果他和维斯要是第一天来到这里时就遇见这样的热闹,他大概不大会怀疑剧团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