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成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过多暴露,沉默片刻,承认:“是醉了。”
说倒就倒,傅聿成倾身,将额头靠到盛潇儿的左肩,顺手环住她的腰。
“……傅聿成,不要撒娇。”
他好重,盛潇儿抬手巴住他的脑袋,想推他起来,傅聿成“嗯嗯”两声,不为所动,反而更用力地将盛潇儿搂进胸坎里。
“老婆,你好暖。”
他的声音靠得很近,因此显得分外亲昵,稀疏平常的一句陈述而己,盛潇儿却忽然红了耳尖。
——
傅聿成来会所的时候是孙特助开车的,原本就停了一辆车在这边,盛潇儿也自己开了车来,如今瞧着她的兰博基尼,就觉得有点多余。
傅聿成似醉不醉,化身巨型磁石粘着她,她推不开,说真的也不太放心,只得叫代驾帮她把车开回翠湖湾,与傅聿成一同坐进幻影的后座。
孙特助在前头开车,神情专注,一眼都不敢看车内后视镜。
生怕撞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上了车,傅聿成反而安静下来,似乎也有些倦了,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只是右手仍紧紧扣住盛潇儿的腰,不给她自己坐,硬要将她安放在他的大腿上。
抱着她,又不和她说话,盛潇儿捉起傅聿成的左手把玩,玩了一会儿也没意思了,抬头看向窗外。
岸城夜景繁华,还有不到半月就是春节,道路两旁张灯结彩,流光烁金。
盛潇儿出神地望着,意识到这不是回翠湖湾的路。
“孙特助,长出息了,还敢醉驾。”盛潇儿语气惊叹,打破车内静止的沉默。
傅聿成闻言微抬起眼,不看孙特助,而是看着她。
孙特助精神正处于高度的紧绷之中,一时没听清盛潇儿的话,愣了愣。
“抱歉,太太,您说什么?”
“我说你是法外狂徒,喝醉了还敢开车,连回你老板家的路都不认得。”
一句话挖了好几个坑,不是想他进局子就是想他丢工作。
孙特助这回听清了,也快哭了。
“我就算忘了回我自己家的路,也不敢忘了回总裁家的路啊。”孙特助哭丧着脸,委屈道,“有份重要文件急需总裁签署,太太,我们现在先回一趟总部。”
早前饭局散场的时候傅聿成就吩咐了的,没有他的命令,孙特助才不敢擅作主张。
盛潇儿听明白了,一言难尽地迎上傅聿成的眼睛:“不是醉了,不回家休息,还工作?”
傅聿成暂未回答,孙特助先管不住嘴巴:“太太您有所不知,这算什么,上回总裁高烧三十九度八,照样通宵开会……”
商界盖章认证的全能铁人,轻伤不下火线,总裁的娇弱都是装给太太看的。
还硬拐人家过来接。
按以往经验,晚餐应酬仅为中间过场,后续至少还有两到三个工作行程。
“孙绎。”
傅聿成淡淡出声,只叫了一声孙特助的本名,语气毫无起伏,孙特助却猛地感觉到一道寒气从背后刺来,登时背脊发凉。
意识到自己逾矩,孙特助连忙闭嘴。
“抱歉。”
盛潇儿己经听得够清楚了。
她早就知道,傅聿成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外人只看到他有权有势无限风光,却看不到他背后夜以继日的勤勉。
心尖揪出了一丝疼,说他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盛潇儿气恼地抿紧了唇瓣。
“行啊傅聿成,你就不要命地拼吧,等你哪天……”终究说不出口不好的字眼,盛潇儿顿住,改口,“我就拿你留给我的钱,去找一堆男模小哥哥花天酒地。”
傅聿成的眉心立刻就拧起:“不准。”
沈竹龄也劝过他很多次要爱惜身体,但那些语重心长的唠叨,远不比盛潇儿的这一句威胁来得有效。
“你也得管得着,才能不准。”
盛潇儿冷哼,不愿意再给他抱,就要从他腿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