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权?你不要谁要!”江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3+5_k+a.n¨s+h+u-.′c′o!m¢
“可惜,我现在没兴趣了。”江岐善耸耸肩,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父亲最看重的继承人是你!”“那母亲还一直偏爱你呢。”青天白日之下,两位豪门大少爷竟像推让一块烫手山芋般,将亿万家产的继承权丢来丢去。若是有旁人在场,恐怕会气得捶胸顿足——你们不要,给我啊!江余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你又没被鬼缠身,研究玄学纯粹是闲得发慌。这行当没几十年功底根本摸不透,搞不好还会搭上性命。不如老老实实继承家业,至少能保你一世富贵。”江岐善却笑得灿烂:“那样的人生,没有半点挑战。”两人唇枪舌战许久,最终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不如让父亲再生一个。江余懒得再纠缠,突然话锋一转:“你有刀叔的联系方式吗?”上次分别得太仓促,竟忘了留个联络方式。如今想讨些符咒防身都找不到人。“没有。”江岐善答得干脆。江余不自觉地咬住拇指,焦虑在眼底蔓延。“你要做什么?”“我想办一场超度法事。¨k`e/n`k′a*n*s+h·u′.¢c¢o^m/”“随便找个德高望重的大师不就行了?”第二天,清晨明亮,江家父母已外出开会,宅院内没有当家主事人了。江余悄然联系了数位知名法师,随后乘车前往深山道场——如果有人问他,他就回答是祈求平安。秦择负责开车,他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江余本不想带他——但比起其他多嘴的佣人,至少这个管家懂得闭嘴。山风掠过车窗缝隙,掀起他雪白高领外套的衣角。细碎刘海被吹散,露出一双浸在阴影里的眼睛。云层压着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像一群沉默的巨人。他慢慢将额头抵在窗框上,任由景色在视网膜上流淌成模糊的色块。后视镜里,秦择的目光如薄刃般划过。车内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的嘶嘶声。盘山公路像条青灰色巨蟒,将轿车吞入腹中。“都是业内顶尖的大师。”江余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预约信息,“总该跟老刀有几分本……”话音戛然而止。在他心中神圣不容侵犯的地方,分明是个景区啊!彩旗招展的景区大门前,二十个穿道袍的年轻人正挥舞着收款码。“扫码入园!代请开光法器!”某个道士的蓝牙耳机还在闪烁蓝光。&{看@?书?|屋?? ˉ!无错?})内¢?\容¢?很快就有人瞧见了江余的车子。“福生无量天尊。”窗口突然怼进来一张塑封二维码,“含香火钱,每位388。”江余的睫毛剧烈颤了颤:“我虽然很少来这种地方祈福,但也不是傻子好吗?你们要抢钱啊?”“施主有所不知。”道士把收款码又推进半寸,“上周祖师爷托梦说要涨费,不然他老人家就不乐意了,不乐意了就不护佑世界了,不护佑世界了我们道场就没人来了,没人来了我们就没工资了。所以,每位388,新人打折,给350也成……”秦择突然猛踩油门。轮胎擦着道士的道袍碾过,后视镜里传来跳脚的叫骂声。江余攥紧安全带,看见山门金匾上“子虚道观”四个字正往下掉金粉。无语啊,这种地方靠谱吗?秦择将车停稳,侧过半边脸问道:“少爷,还进去吗?”江余捏着手机,叹了口气:“……等等,我再查查。”搜索结果明晃晃地刺眼——这地方香火最旺,评价最高,甚至被冠以“灵验无双”的名号。画面一转。“滴!” 扫码付款的提示音清脆响起。道士斜眼瞥着他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福生无量天尊,请——”388一位?傻子才当冤大头。可惜江家最不缺的,就是钱。道观比想象中更为恢弘。鎏金飞檐在阳光下灼灼生辉,殿内神像怒目圆睁,香炉中升起的烟雾将空气都染成浑浊的青色。虔诚的信徒们三步一跪,额头磕在石阶上的闷响此起彼伏。庄严,肃穆,不容亵渎。——然后江余买了满满一箱的“开光法器”。红绳缠满手腕,铜钱挂坠在颈间叮当作响,甚至连发梢都系着所谓的“驱邪符”。换作从前,他根本不信这些迷信把戏,宁愿相信多喝热水能治百病。可现在?被时降停那个阴魂不散的恶鬼逼到绝境,他恨不得把整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