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光潋滟碧云天,风暖香浮柳带烟。,w′b/s·z,.¢o*r/g_
莫道春深无觅处,繁花尽绽小楼前。
天青色等烟雨。不多时,细密的雨丝纷纷扬扬地飘落,神京城瞬间笼罩之中。
王府外,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磨剪子咯,炝菜刀......”王府内,姜平安悠然地坐在廊下,正享用着早餐。
桌上摆着的,是厨房小灶精心制作的麻酥饼,金黄酥脆,香气扑鼻。
雨帘从青瓦上垂落,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姜平安咬了一口麻酥饼,静静地看着前方。
演武场上,两道身影在滂沱大雨中身姿矫健地腾挪跳跃。
苏长寿双手紧紧握住枪杆,六指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身上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脊背上。
每一次他用白蜡枪突刺出去,枪尖划过空气,都会带起地面的水花,“噗噗”作响。
苏长寿多出的那根手指抵住枪纂,这独特的姿势使得他的手腕扭曲得有些怪异,旁人看着都觉得难受。
“枪头再压低三寸!”姜平安的声音穿透层层雨幕,清晰地传了过去。
“你的拇指不是白长的,抵住檀中穴发力!只有这样,才能将全身的力气汇聚到枪尖上,刺出的枪才更有威力!”
姜平安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动作,试图让苏长寿更好地理解。?x/i?n.k?s·w+.?c?o·m\
苏长寿咬着牙,努力调整姿势,雨水顺着指节滑落,顺着他的眉骨不停地灌进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
突然,他脚底一滑,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进积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手中的枪杆也砸在水洼里,“砰”的一声,溅起三尺泥浆。
“蠢货!”姜平安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目圆睁,猛地一巴掌拍向廊柱。
“枪是有灵性的!它可不是你拿来杵地的擀面杖!你得和它融为一体,感受它的力量,驾驭它的锋芒!你这般笨拙,何时才能练好枪法?”
张启灵也在奋力练枪,她拧腰转身,身姿矫健,枪锋划破雨帘,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将这雨幕撕开。
少女湿透的青丝紧紧贴在颈侧,显得有些狼狈,但她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张启灵错步回挑,手中枪杆扫过积水,竟震落了树上的残叶。
那些残叶飘飘悠悠地落下,仿佛在为她这凌厉的枪法喝彩。
“着!”姜平安突然大喝一声,扔出半块麻酥饼,目标正是张启灵。
张启灵瞧见空中飞来的麻酥饼碎屑,瞳孔猛地一缩,手中枪锋本能地一转,只见糖饼在空中碎成粒,她枪尖连挑,动作一气呵成。¨狐¨恋^雯`茓+ `嶵,欣~章?踕\耕?辛+筷*
姜平安坐在廊下,目睹这一幕,灌了口冷茶。他开口说道:“启灵倒是有进步。”
姜平安又看向苏长寿,继续说,“至于小六子,你这枪法还得多练练。”
雨势渐渐变小,姜平安坐在廊下,听到动静,伸手敲了敲面前的茶盏,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马厩有三十车草料要铡,后厨有八筐土豆要削……”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两个徒弟的反应,故意拉长语调,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果然,听到这话,张启灵和苏长寿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姜平安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今日酉时前做完,多赏半块糖饼。”
张启灵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情愿。
她用力将长枪插入青砖之中,“砰”的一声,震得地面的积水泛起层层涟漪。
“师父真小气,半块饼还不够塞牙缝呢!”她忍不住嘟囔道,脸上写满了委屈。
“那就铡西十车草料。”姜平安佯装生气,拎着空茶壶,慢悠悠地往廊下走去。
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里其实对这两个徒弟的表现颇为满意。
“做不完的,今晚抱着枪杆子睡马棚。”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演武场。
“你们专心练,为师要出门了。”姜平安丢下这句话,便不管两个徒弟,朝着王府外面走去。
张倾城的父亲是泰王张怀远,他是靖元帝的堂兄弟,泰王府离恒阳王府隔着两条街。
姜平安一路前行,手中的盲杖有节奏地敲在青石板上。
秋霜抱着药箱匆匆穿过回廊,一眼便看见自家小姐张倾城正用没受伤的左腿勾着,倒挂在那里。
她身上的绷带在晨风中轻轻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