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药庐里,青烟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房间。-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
张倾城坐在榻上,面色略显苍白,她正缓缓褪去那件染血的玄甲。
玄甲上的血迹己经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
三根金针悬在她后背的要穴上方。
一位白发医官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他并拢手指,轻轻拂过金针。
瞬间,针尖腾起青紫火焰,火焰跳动。
“血煞入髓,七天之内必定癫狂。”白发医官眉头紧皱,声音中满是忧虑,“这血河宗的蚀骨钉竟然能穿透你的天蚕软甲?这天蚕软甲可是神兵,寻常兵器都难以伤它分毫啊。”
张倾城紧咬着药帕,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要不是姜先生用真气护住我的心脉……我这条命,恐怕早就没了。”
话还没说完,窗外传来禁军整齐的踏步声,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张倾城听到声音,神色一凛,赶紧抓过一旁的锦袍披上。
“圣上口谕!”传令太监那尖细的声音穿透弥漫的药香,在药庐里回荡,“宣神京卫指挥使张倾城即刻觐见!”
张倾城不敢耽搁,整理好衣衫,快步朝紫宸殿走去。
紫宸殿内,靖元帝坐在龙椅上,指尖正把玩张倾城带回来的半块玉珏。
“爱卿可知道这是什么?”皇帝目光深邃,掌心燃起真龙紫焰。
“这是二十年前天策府用十万生魂炼制的镇龙钉。为了炼制它,不知道多少无辜生命消逝,实在是罪孽深重。”靖元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感慨。
靖元帝突然俯身,按住张倾城的肩头,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感,“你父亲张怀远,是唯一活着带回半块龙纹玉珏的人。/r+u\w!e+n¢.·n+e,t′当年他深入险境,历经九死一生,才完成这个艰巨任务。就像你现在带回另外半块。你们父女俩,都是我朝的功臣啊。”
“朕听说还有个叫姜平安的护卫和你一道?”靖元帝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倾城,眼神里透着探究。
“这个姜平安,能在那场恶战中护你周全,还帮你化解血煞入髓的危机,想必不是一般人。你跟朕好好说说,他到底是何来头?”
“回陛下,是的。他是我之前在北境的朋友,曾在北境军中担任司首校尉,是恒阳王的部下。后来因为战伤,双眼失明,被安置在恒阳王府,担任王府府卫教头。”
跟靖元帝说话,张倾城总是小心翼翼,虽然靖元帝是她父亲泰王张怀远的大伯,她是靖元帝的亲侄孙女。
“那姜平安是什么实力?”
“回陛下,姜平安大概是五品。之前在北境时他是西品,不过他现在瞎了,也不清楚战力怎么样。”
“哦,好吧,你下去治伤吧。”说完,靖元帝冲张倾城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是,臣告退。”张倾城行了礼,退了出去。
“来人。”看着张倾城走远,靖元帝喊了一声,一个侍卫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靖元帝的手指在青铜残片的凹痕间摩挲,烛火影子投在御案上,如同蛰伏的龙。
“萧无痕。”
阴影中闪出一名玄甲侍卫。
“查三件事。”皇帝指尖蘸着茶汤,在案几上划出三道水痕,“第一,姜平安天启十七年冬在碎叶城斩杀北境叛军千夫长的军功文书,有没有经过兵部核验。-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
“第二,去太医院调阅他眼伤的治疗脉案,让陈院判亲自辨认金疮药成分。”
“第三……”靖元帝突然握紧茶盏,青瓷发出细微的破裂声,“查清楚他失明后三个月,恒阳王为什么把嫡女许配给镇北侯世子。”
萧无痕单膝跪地,铠甲发出金戈碰撞的轻响:“臣斗胆问一句,要不要启用埋在王府药房的暗桩?”
皇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让司礼监的人去办,你亲自盯着观星台。”皇帝提高音量,对着一旁候命的太监吩咐道。
等殿内再次安静下来,靖元帝起身,踱步到龙案旁的一个暗格前。
他打开龙纹暗格,从里面抽出一卷泛黄的名册。那名册看起来年代久远。皇帝的指尖慢慢移动,停在“天策府旧部名录”的某一页。
此时,名册上“姜平安”二字后面的朱砂批注:阵斩敌酋九人,身中七箭,断枪贯目。皇帝看着这些批注,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五品?区区五品?”皇帝突然冷笑一声,笑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