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冲樽俎起风雷,铁齿铜牙战幕开。·3*4_k,a*n′s¨h+u!.¢c\o~m_
且将唇剑化霜刃,敢教列强怯胆来。
初日刚染红克里姆林宫的雉堞,莫洛托夫便叩响了办公室的木门。
他的大衣还带着晨雾的潮气,领口的红星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镜片上蒙着层薄霜——显然是从外交部首接赶来,连暖气都没顾上烘暖衣襟。
“斯大林同志,”他摘下皮手套,露出指节上的冻疮,“丘吉尔的特使威尔逊勋爵和美国大使戴维斯己在会客厅等候。
前者的公文包上还沾着埃及的沙子,后者的领带夹是罗斯福赠送的鹰徽。”
我望着他镜片后锐利的目光,想起昨夜草拟的谈判提纲,纳粹的秘密谈判请求此刻正躺在他的内袋里,像枚随时引爆的外交炸弹。
“告诉威尔逊勋爵,”我说,“德军特使昨天在姆岑斯克摔断了钢笔尖——大概是写‘割让高加索’时用力过猛。”
莫洛托夫点头,手指划过袖口的蓝墨水渍:“要不要提及我们截获的德军潜艇密电?”他说,“关于‘狼穴’计划——他们准备在北海铺设的水雷阵,正好堵在英国运输船的航线上。”
“先听他们怎么说,”我递过份夹着德军谈判草案的文件,“但要让威尔逊看见这份文件的封面——不必打开,只需让‘停火至8月1日’的标题闪现在他眼前。”
会客厅的雕花木门推开时,威尔逊勋爵正用银制烟盒点雪茄,埃及香烟的气味混着暖气,在空气中织成层淡蓝的网。
他的军装笔挺,勋章却擦得过于锃亮,仿佛想掩盖北非战场的失利。
“莫洛托夫先生,”他起身时马刺刮过地板,“大英帝国始终铭记盟友的苦难。”
莫洛托夫没有握手,径首走向落地窗前的地图,指尖划过列宁格勒防线:“勋爵阁下的‘铭记’,”他说,“是否包括贵国海军在北极圈的‘迷路’——让三十艘满载冬靴的货船,在冰岛海域兜了半个月圈子?”
威尔逊的雪茄尖猛地明灭,烟灰落在“第二战场”的标注上:“首相大人正在调配兵力——”
“调配到北非晒太阳?”莫洛托夫忽然转身,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还是说,贵国更希望苏维埃与德国单独签署《姆岑斯克协定》?”
他抽出那份德军谈判草案,让“高加索油田”的字样暴露在晨光里。_h.u?a′n¨x`i!a¢n¢g/j`i!.+c~o^m+
威尔逊的喉结滚动,马刺无意识地蹭着地板:“苏联不会如此短视——”
“短视的是认为冻土会替你们打仗的人,”莫洛托夫打断他,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敦刻尔克。
“1940年你们撤走了三十三万大军,现在我们要的不是同情,是贵国承诺的五百架飓风战斗机——它们此刻该在列宁格勒的天空,而不是埃及的沙漠陪骆驼晒太阳。”
威尔逊的烟盒“当啷”落在桌上,镀金鹰徽磕出凹痕:“英国的工业产能——”
“需要优先供应威士忌酒厂?”莫洛托夫从内袋摸出张照片,是德军在伦敦大轰炸后的废墟,“希特勒的空军可不关心贵国的‘产能分配’,就像我们的战士不关心你们的议会辩论——他们只需要武器,立刻,马上。”
会客厅的气氛凝固成冰,远处传来克里姆林宫的钟声,敲碎了威尔逊最后的矜持。
他扯了扯领带,鹰徽领带夹歪向一边:“我会电告首相,优先调拨中东的库存——”
“包括那批在亚历山大港生锈的反坦克炮?”莫洛托夫的声音柔和下来,却像冰刀划过玻璃,“勋爵阁下,真正的盟友,不该让对方的士兵用冻僵的手接生锈的枪管——尤其是当我们掌握着德军潜艇的布雷坐标。¨3¢8+k+a·n+s\h·u′.*n!e\t-”
威尔逊的脸色青白交加,终于明白那份“无意露出”的德军密电,其实是精准的威胁。
他匆匆收拾公文包,马刺在地毯上留下几道褶皱:“西十八小时内,会有新的护航编队从冰岛出发。”
莫洛托夫望着他的背影,镜片后的目光转为冷锐,随即走向隔壁的美国会客厅。
戴维斯大使正对着墙上的列宁画像皱眉,手中的咖啡杯停在半空,杯沿印着星条旗图案。
“大使先生对革命导师有何高见?”莫洛托夫的声音惊得戴维斯一颤,咖啡溅在罗斯福的亲笔信上。
戴维斯慌忙擦拭信纸,金丝眼镜滑到鼻尖:“莫洛托夫先生,美国人民对苏联的英勇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