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然心中虽满是不甘,但也清楚事己至此,着急也无济于事。
他靠在床头,闭目沉思片刻后,缓缓睁开眼,对时音说道:“音儿,这背后的水远比我们想象的深,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可能暴露真相的机会。”
此时,心腹匆匆走进房间,一脸愧疚地说道:“公子,我们追查那黑衣少年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只是沿途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似乎是故意绕了很多弯路来迷惑我们。”
陆景然微微点头,没有责怪他,只是冷静地分析:“看来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那个黑衣少年的出现绝非偶然,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回想起昨晚少年掏出竹筒时的熟练动作,以及对府中地形的熟悉程度。
此人必定经过特殊训练,而且很有可能是在暗中监视着府中的一举一动。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陆景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谢瑾瑜。
他转头对心腹说道:“继续加大对丞相府的调查力度,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从丞相府的护卫、丫鬟,到他们近日接触过的所有人,都要查得清清楚楚。”
心腹领命后,立刻退下安排。
与此同时,夜枭向谢瑾瑜汇报着情况:“小姐,那陆景然果然不好对付,不过这次安排黑衣少年引开他,总算是暂时让他的调查中断了。只是……”
夜枭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谢瑾瑜坐在主位上,神色冷峻,听到夜枭的犹豫,她冷冷地问道:“只是什么?有话就首说。”
夜枭顿了顿,说道:“陆景然己经开始怀疑丞相府,对我们的调查越来越紧,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谢瑾瑜冷笑一声:“他怀疑又怎样?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能奈我何?
继续按计划行事,把所有可能的线索都清理干净,再安排些人手,在定国公府周围制造些混乱,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夜枭应了一声,刚要起身离开,谢瑾瑜又补充道:“还有,那个黑衣少年让他改名换姓远走高飞。”
夜枭躬身领命:“属下明白。”
陆景然下定决心要试探谢瑾瑜通,只见谢瑾瑜端坐在软榻上,神色冷淡,见他进来,也只是微微抬眼,并未起身相迎。
陆景然开门见山:“谢瑾瑜,我母亲和音儿的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近来诸多线索,都指向丞相府,你可知一二?”
谢瑾瑜脸色骤变,腾地站起身,怒目而视:“陆景然,你这话什么意思?一次次怀疑我,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自嫁入你陆家,恪守妇道,你却如此污蔑我!”
陆景然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神情变化,沉声道:“证据虽未确凿,但种种迹象表明,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谢瑾瑜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红:“好,好得很!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蛇蝎心肠之人。
既然你怀疑我,你要拿出证据来,判罪都要有证据。
你既如此不信任我,这日子还有何可过?干脆和离,从此两不相干!”
说罢,她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陆景然眉头紧皱,心中有些动摇,可一想到母亲惨死、妹妹惨死。
时音被冤,又硬起心肠:“事到如今,你若真无辜,又何必如此激动?待真相大白,再谈其他。”
谢瑾瑜冷笑:“真相?你一心认定是我,又怎会听我解释。今日你既来兴师问罪,就当我是罪人吧,和离书备好,我即刻签字!”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厅外的侍从们都屏气敛息,不敢出声。
陆景然望着眼前失控的谢瑾瑜,心中五味杂陈。
“和离?不可能!”陆景然怒吼道,“在真相没查清楚之前,你休想脱身。你以为和离就能撇清关系?太天真了!”
“好,陆景然,你非要把这脏水泼我身上。行,你查,查到最后要是证明我无辜,我看你有什么脸面对我!”
谢瑾瑜怒极反笑,泪水却夺眶而出,“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夫人,只有你那所谓的真相,那就去查吧!”
僵持片刻后,陆景然率先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谢瑾瑜,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事关两条人命,我不能袖手不管。
只要你说实话,我会给你想办法的。”他声音低沉,其中夹杂着疲惫与无奈。
“想办法?你是想给我定罪吧!”
谢瑾瑜尖锐地反驳,泪水肆意流淌,妆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