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蛇一样缠住我的右臂。

"忍着点！"

红线勒入伞纹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奇异的是，皮肤下的青铜色液体开始顺着红线流向刘小波的手臂。他的朱砂符咒完全变成了青铜伞纹，纹路中流动的却是金色的光。

七条锁链在空中扭曲缠绕，最终合成一张完整的傩面。面具空洞的眼窝里燃起绿火，下颌开合着发出爷爷的声音："青蚨门的余孽也敢插手？"

刘小波突然笑了。他抬起布满伞纹的右臂，那些金色流光突然脱离皮肤，在空中凝结成一把金色小伞。伞面旋转着扩大，与玉伞剑的青光相互交融。

"吴老爷子，您搞错了一件事。"他转动金色小伞，伞骨末端射出七道金线，精准刺入傩面的七窍，"傩面共主从来不止两位。"

傩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金线与玉伞剑的青光产生共鸣，在面具表面蚀刻出细密的裂纹。我右臂的灼痛突然减轻，伞纹中的青铜液体正在被净化成透明的水状物质。

"白无瑕、吴天罡..."刘小波每说一个名字，金色小伞就旋转得更快，"还有我们刘家的先祖刘芒，三人共铸傩面时，本就留有后手。"

傩面彻底碎裂的刹那，一块最大的碎片突然射向我的眉心。玉伞剑自动格挡，剑身却被碎片击中，守宫印的血瞳流下一行血泪。刘小波的金色小伞及时罩在我头顶，伞面映出碎片中的画面：

年幼的我和刘小波在吴家后院玩耍，爷爷站在阴影处注视着我们，手中捏着两枚青铜傩面碎片。

"原来那时候就..."我喉咙发紧。记忆里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的小胖子，如今竟成了破解傩面之谜的关键。

刘小波收起金色小伞，铜钱剑己经恢复原状。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枚刻着"傩"字的铜钱，轻轻按在我右臂伞纹的中心。

"白灵素找错了方向。"铜钱嵌入皮肤的瞬间，我看到了新的记忆画面：白无瑕将一段伞骨交给穿青蚨纹道袍的年轻人，"傩面需要第三个容器来调和阴阳。"

山雾突然散尽。阳光照在刘小波的道袍上，藏蓝色布料下隐约可见青蚨暗纹。他拔出插在地上的铜钱剑，红线自动缠绕重组，剑身比之前多了几枚青铜古钱。

"青蚨门第十七代弟子刘小波。"他做了个夸张的拱手礼，圆脸上又露出儿时那种狡黠的笑，"奉祖师遗命，特来助傩面共主斩断因果。"

玉伞剑突然轻颤，剑穗铜铃无风自动。我低头看去，铃铛内侧的冰晶纹路己经重新凝结，只是中央多了个金色的"傩"字。远处山林间，隐约传来青铜锁链碰撞的声响。

刘小波顺着我的目光望去，铜钱剑上的红线突然绷首："看来白守义留的后手不止一个。"他转向我，圆眼里闪着奇异的光，"情哥，敢不敢再闯一次伞冢？

我盯着刘小波圆眼中的金光，那光芒与玉伞剑柄上的守宫印如出一辙。山风卷起他道袍下摆，露出腰间悬挂的一串青铜铃铛——每个铃铛内侧都刻着细密的伞骨纹路。

"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摩挲着剑柄上渐渐冷却的守宫印，右臂新嵌入的铜钱正在与皮肤融合，形成伞纹中央的方孔图案。

刘小波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青紫色的咬痕。那齿痕分明是傩面獠牙的形状，却泛着青铜锈色："十年前你离开龙虎山那晚，我被青铜蛇咬过。"他指尖轻触齿痕，铜钱剑立刻发出共鸣般的震颤，"这十年每晚子时，齿痕里都会爬出青铜蛇。"

剑穗铜铃突然疯狂摆动。我猛地按住铃铛，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脑海中闪过白灵素被青铜锁链缠绕的画面。铃铛内侧的金色"傩"字正在渗出鲜血般的液体，滴在刘小波的铜钱剑上。

"她在伞冢。"我盯着被血染红的铜钱，那些方孔边缘开始生长出细小的青铜菌丝，"白灵素还活着。"

刘小波突然用铜钱剑划破掌心，将血抹在齿痕上。青铜菌丝触到鲜血立刻蜷缩枯萎，但更多菌丝从铜钱方孔里涌出。他咬牙扯下腰间铃铛串，七个青铜铃铛在空中排成北斗状。

"叮——"

最末端的铃铛突然自爆，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地图。我认出那是伞冢深处的溶洞系统，某个支洞位置标着猩红的伞形标记。玉伞剑突然自行出鞘半寸，剑刃上映出个模糊的女子轮廓。

"玄霜阁用她做饵。"刘小波捏碎第二个铃铛，青铜粉末组成傩面阵列，"但白守义真正要的是..."第三个铃铛在他掌心裂开，粉末飘向我右臂的铜钱伞纹。

剧痛让我单膝跪地。铜钱纹中央的方孔正在扩大，皮肤下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