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灯盏里明明灭灭,映得谭威帐内的案几泛着忽明忽暗的光。!q~i_u?s*h¨u,b.a+n/g_.,m^e*圭圣军众将陆续起身告辞。
酒过三巡却都未真的尽兴,毕竟明日一早,联军便要踏上北上的征程。唯有徐悠握着酒杯的手迟迟未放,眼神中既带着兴奋又藏着丝丝期待。
"徐悠,你且留步。"
果然谭威将最后半杯酒一饮而尽,起身时甲胄轻响,他叫住了徐悠。徐悠慌忙起身,酒盏里溅出的酒水在青砖上摊开深色痕迹。
他看着谭威阔步走向帐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真正的谈话才刚刚开始,于是也紧紧的跟了进去。
书帐内弥漫着墨香与陈旧羊皮纸的气息。谭威从暗格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到徐悠面前:
"看看吧,等会和你具体说。"
徐悠接过纸条的手微微发颤,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瞳孔逐渐收缩,从辟州马军的兵力部署到将领脾性,甚至连马厩的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督。。。督帅,这才短短五日。。。"
他的声音里满是震惊。
谭威背着手走到地图前,手中木棍划过辟州军驻扎的位置:
"西北联军要想成事,每一支兵马都得摸清底细。"
他转头看向徐悠,眸子带光。
"这些辟州军一半是鲁士刚带出来的兵,我信得过他的本事,我把他也调给你。从今日起,你便是辟州兵统领。"
徐悠心脏猛地一缩,啪的一声行了个军礼:
"末将何德何能!"
他知晓这两千骑兵的担子有多重,更清楚谭威此举背后的深意。
"好了。过来看。"
谭威抬手示意。
"这两千人里,有一半是跟着鲁士刚打过硬仗的,底子不错。尤其是姜达东,此人既能统兵又善骑射,可堪重用。"
他顿了顿,看着徐悠因激动泛红的脸嘱咐道。
"但也别轻敌,邹峰在军中经营多年,怕是留了不少后手。"
徐悠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道:
"敢问督帅,这辟州骑兵在联军中。。。该听谁调遣?"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盘旋已久,关乎这支队伍的实际归属。
谭威走到帐帘,望着夜色中若隐若现的军营:
"西北联军不同于寻常编制,各部都是独立军。你挂将军衔,姜达东为副将。行军时跟着圭圣军,名义指挥权归赵岩,实则为西北独立军。*齐,盛^晓?说′王* -首?发-"
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至于邹峰那边,毕竟还是辟州军主官,我们只是暂时编列,以后他若有命令,自会通过史将军转达。"
徐悠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谭威的用意,既架空了邹峰对骑兵的掌控,又巧妙地将这支力量纳入自己的体系。他握紧拳头,感受到指甲传来的刺痛:
"末将定不负督帅重托!"
谭威转过身,从墙上摘下一柄犀皮马鞭,重重拍在徐悠手上:
"记住,这两千骑兵是要在战场上啃硬骨头的。明日出发前,把整顿方案交到我案头。"
他的话中带着上位者才有的气势,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徐悠接过马鞭,皮革的凉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他低头又看着手中的密信,盯着手中那张字迹细密的军情纸条,几乎要将纸张边缘掐出褶皱。
方才谭威将辟州骑兵统领的重任托付于他,此刻他心里翻涌着无数想法,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督帅,卑职反复研看情报,发现辟州骑军现存弩箭不足千支。若遇敌方重甲骑兵集团冲锋,这点箭矢怕是连一轮齐射都凑不出。"
他顿了顿,偷瞄谭威无波澜的脸色,继续硬着头皮说。
"卑职斗胆请命,将全军弩箭集中调配,组建一支规模化的精锐弩队。若能再从火器营匀出几十杆新式火铳作为杀手锏,配合骑军的机动性灵活布阵,攻防两端都能有质的提升。另外现有建制中什伍编排混乱,也急需重新整合。"
谭威转动着手中的青铜盏,内壁饕餮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徐悠,你可知本督为何把这两千麻烦兵交给你?"
不等对方回答,谭威一口饮尽杯中酒。
"因为你是从静海出来的!是咱们圭圣军的种子,现在这支独立军,人、财、物调配,本督一概准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