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费一兵一卒,就逼退了蒙古人。”
副将提醒是谭威的功劳,他却神色复杂:
“这次多亏谭都督。。。 是我小看他了。”
想起之前对谭威部署的质疑,他心中泛起一丝愧意。
而在圭圣军营地,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谭威盯着伤亡名单,指节捏得发白。张小甲跪在帐前,铠甲破损处缠着渗血的布条:
“都督,本部木字营、山字营。。。 能战之士不足百人。”
他的声音哽咽又道:
“伤亡,如今。。。”
杜风正捧着文书的手微微发抖:
“三军共计战死九百七十三人,重伤致残者不计其数。”
他望向沉默的主帅。
“这场仗,看似以少胜多,实则。。。”
谭威起身走到帐外,望着天边残月,寒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背后狰狞的旧伤疤。远处受伤士兵的呻吟声隐隐传来,混着战马的哀鸣。
他握紧腰间的流星刀,刀鞘上的龙纹硌得掌心生疼,这场胜利,代价实在太重了,但这并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如果当初他任由凌州陷落,逼的黄崇自己去顶住,那后期自己这边的战略损失就太大了。
谭威没有理会黄崇的宴请,直接回了老巢沙城。寒风掠过沙城府残破的城墙,谭威站在麒麟山巅,望着山下忙碌的工匠队伍。
青砖垒砌的陵园已初具规模,工人们正将刻着阵亡将士姓名的石碑一一立起。
“加大抚恤金,每户按战功分三等发放。”
他对身旁的杜风正吩咐道。
“荣军院要尽快完工,务必让伤残兄弟和遗属们过个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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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麒麟山烈士陵园落成,三百六十级石阶直通山顶,汉白玉牌坊上忠魂不朽四个大字苍劲有力。
当谭威亲手将厚重的抚恤金递给某位校尉的母亲时,这位白发老妪颤抖着抓住他的手:
“我儿走得值。。。”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介州左军、右军的将士们望着陵园中密密麻麻的石碑,终于明白为何圭圣军能在战场上悍不畏死,他们身后,是整个军队用命守护的尊严。
“介州左右军,自今日起编入圭圣军步军!”
校场上谭威的声音响彻云霄,他环视着焕然一新的阵列,对着陆惟君、蔡狗剩等将领一路看过去。
“陆惟君任一军统领,蔡狗剩为副。原介州联军各部按战功重新编排!”
六千新军齐声应诺,长枪如林,军旗猎猎,一名原介州右军的老兵摸着胸前新换的圭圣军徽记,眼中泛起自豪的泪光。
与此同时紫禁城乾清宫内,崇祯皇帝将战报重重拍在龙案上。
“好个谭威!”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的淳水防线处来回滑动。
“判断精准,设伏果断,硬生生将蒙古人逼到和硕特那里!”
刘闻言躬身进言:
“陛下明鉴,此战谭威居功至伟。他提前洞悉蒙古意图,在淳水布下天罗地网,当记七分功劳;黄崇率风州军从后施压,可记三分。”
他顿了顿,补充道:
“只是风州军伤亡寥寥,而圭圣军折损近半精锐。。。”
崇祯神色凝重,起身望向西北方向,窗外寒风呼啸,宫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
“谭威此人,耿直善战,又心系百姓,只是太年轻了。”
他转身对刘闻言道。
“传朕旨意,凌州以西即日起也划归土甘都司节制,命黄崇东撤,退守第二道防线。”
。。。
“陛下圣明!”
刘闻言眼睛一亮。
“如此一来,西线防线连成一体,进可攻退可守。谭威守住凌州,既能震慑蒙古,又可伺机瓦解满蒙联盟。。。”
。。。
“满蒙联盟之事,朕已有打算。”
崇祯打断他的话,想起英娘无意中流露出谭威的设想,利用漠南漠北矛盾,分化满蒙关系。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盘桓已久,如今经此一战,更觉可行。
“退下吧。”
崇祯揉了揉眉心,连日来的焦虑与欣喜交织,让他疲惫不堪。走出乾清宫,寒风扑面而来,他裹紧龙袍,朝着皇后的寝宫走去看望那个小家伙。
之前英娘于宫内产下谭威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