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死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一经打听,便会知晓是因中□□而死,毒下在朝廷免费供给的米粥。
结合难民死活不愿离开京城,百姓们便会多加想象,不出一会,朝廷不愿养难民便下毒致死的事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再之后,百里墨圈养的那万馀人就该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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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午后,皇宫城外便聚集了一大波人,往城门扔烂叶子,吐唾沫星子,官兵毫不知情,拿着长矛面面相觑,不敢伤了百姓又不知内里,只好站桩似的承受百姓的谩骂与撒泼似的扔东西。
城门外,难民聚众跪着,百姓站着高声声讨着,官兵笔直的站着一声不吭。
城门内,高殿。
顾时殷坐在龙椅上,下方站着黑压压的官员。
一阵诡异的沈默后,百里墨率先出了声,他望着白楚,轻扯着嘴角,笑得意味不明:“老夫听闻首辅大人负责城西周围一块,每日前往不说,更是耗费了心力,如今出了这般状况,百姓都站在城门外,等着大人的一句解释呢。”
又有一名大臣出声:“昨夜两百馀人一齐中毒身亡,绝非偶然,还望陛下彻查,还百姓一个公道。”
“臣前来上朝时,在马车内见不少难民跪在皇宫城门口,哭得甚是悲戚。”
“……”
其馀人的话白楚一概没理,他微眯起眼,勾了下嘴角,看着百里墨轻声道:“哦?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这两百馀人的死与我有关系?”
他拖长了语调,显得慢条斯理,却带着满满的压迫感。
百里墨睨着他,淡声道:“老夫并无这个意思,只是城西这块地方是由首辅大人负责,出了事,於情於理大人都应给百姓,给皇上一个交代。”
“悠悠众口,欲堵难之。”
他说完,嗤笑了声,补充道:“毕竟大人在百姓中的名声可不太好听,嗜血如命,草芥人命,冷血无情。若是这事没解释清楚,大人的形象怕是拯救不回来了。”
这话带着恶意,顾时殷轻皱了下眉,正欲说话,就见白楚朝他眨了下眼。
白楚安抚完人,喟叹了一声道:“是啊,我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丞相大人的名声就好得很了,心中独有青衿夫人一人,出了名的痴情种。”
他顿了下,含着笑,嗓音温和:“长情专一,许是个大善人。”
百里墨面色一沈,道:“当不起。”
修罗场般的寂静,一般当这二人说话之时,朝堂大半的官员多半是装死,短暂的沈默过后,白楚擡起眼帘看向顾时殷,道:“皇上,臣有要事上奏。”
顾时殷道:“说。”
方才还笑得纯良无害的人倏然沈了脸,白楚道:“现今跪在皇城外的难民根本不是我国的人。”
众臣哗然,面面相觑后有人放声问道:“既不是我国的人,那又是哪里人?又怎会不远千里来京城?此举意欲何为?”
“专门跑到京城来就只为吃我国几口大米?”
“实在解释不通,还望首辅大人明说。”
顾时殷看着他,问:“何出此言?”
白楚转向百里墨,见其面色平静,轻笑了声,高声唤道:“将人带上来!”
数名黑衣人现身,手里各提着人,将那些人扔在地上后,拱手退开。
被扔在地上的人共四名,皆为男子,看装扮应都是难民。
他们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擡眼。
“首辅大人将这些难民带到朝廷之上是想干些什么?”百里墨沈声问道。
“不急。”白楚道,“过会诸位自会知晓。”
白楚转向顾时殷,轻声说:“皇上可曾记得前些年北国遭遇旱灾,整整三年未曾降雨。”
顾时殷颔首:“确有此事。”
莫约是两年前,北国南方地带大旱三年,百姓荒饥,民不聊生。那几年,北国极力救治旱灾,倒是消停了不少。
“北国旱灾,不少北国百姓流落迁徙,后朝廷治理,修建水渠,耗费心力调水解旱。临近我国边境的一个村落不得已南迁,越了境,按理应当上报。但此消息被人隐瞒了下去。”白楚顿了一下,缓声补充,“那波人,近万。”
大殿内响起大臣的抽气声。
南北国战争频繁,自开乾帝以来,矛盾更是尖锐。顾时殷登位后,北国皇帝老了,皇室纷争不断,又遭遇了天灾,近年来才安分了下去。
可是这不意味着就此熄火,边境防卫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