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初秋,下了场雨。
窗外的雨密密麻麻,顾时殷送完谢玖隅后,回了君卿殿,他收了油纸伞,解下大氅,头发湿了一些,解下发带,拿帕子揉了两下。
而后走至桌案边坐下。
从角落里拿出一本册子,执笔写到。
初秋廿四,谢玖隅离京,与之约定,回来请他吃酒。
写完后,他收了册子,靠在椅背上吐了口气,自母后逝去后,他就习惯在册子上记录一些事,或是当天的心情,或是当天发生的事,往往都是标上日期后一笔带过。
——
镇北侯府。
雨下得淅淅沥沥,谢玖隅撑着油纸伞站在门口,谢骁燃站在一边,见他面色有些冷,别过头道:“别等了,他不会来的。”
“你怎知他不会?”谢玖隅硬声道。
谢骁燃被他怼得面色一冷,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谢玖隅低着头,雨点敲打在伞面的声音如雷贯耳,落在地面的雨溅在他的靴子上,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忽地擡眼望向不远处的小巷,一闪而过一抹白袍。
他大步朝那个方向跑过去,进了小巷紧抓着那人的手腕,将他抵着墙上。
垂眼撞进许归洵慌乱的眼里,他低声道:“你什么意思?来了也不见我,就看我在那傻等?”
许归洵沈默了一下,道:“若是我不来,你该如何?一直等吗?”
“我去找你,总归要见到你。”
你不来,我就去。
谢玖隅微低下头,嗓音有些哑:“你躲什么?我不就是喜欢你吗?你是不是,觉得恶心?”
毕竟他的喜欢是他丧心病狂,是他胆大包天,他喜欢上了一个和他哥差不多大的人,他喜欢的这个人更是从小到大待他如兄弟的人。
他怎么敢的?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上了,他不懂得怎么隐藏,冲动而莽撞。
许归洵还没说话,就被他堵上了唇。
“唔……”
雨滴答滴答的下,许归洵手中的伞掉在了地上,谢玖隅像是察觉到了,手移着伞将他一同笼罩在内,谢玖隅做事一贯张狂嚣张,在亲吻方面更是残暴,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懂得撕咬冲撞。
血腥味弥漫,许归洵疼得皱了皱眉,手指蜷缩不知道放在哪,最终轻颤着去拽谢玖隅的衣角。
谢玖隅松开他,捧着他的脸,与他鼻尖相触,彼此的呼吸急促而炽热。
“反感吗?我亲你,你什么感觉?”
许归洵擡眼,声线有些颤:“有点疼。”
谢玖隅低低笑了一声,擡指抹了抹他唇上的血,一把揽过他,道:“经验不足,来日方长,不如你给我一次机会,日后就不会疼了。”
许归洵似是轻轻叹了口气:“谢玖隅。”
许归洵通常是带笑的叫他一声‘玖隅’,哪怕是他做错了事他也只是带着温怒的唤他的名,甚少这般连名带姓的喊。
“若你从西北边关回来之后,还……喜欢我。”许归洵擡手抱住他,曾经的小孩已经长这么大了,身量比他还来得高。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就给你机会锻炼你的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