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算是走运了吗?
“四哥,你可是将我身边的人才带走了啊。”谢玲珑转头朝内室扁了扁嘴,里头便有笑声传来:“自然不能亏待你,明年回来给你带些珍宝可好?”
装生气的谢玲珑忍不住弯了弯嘴,这丫鬟也不算白赔了。
“那都说好了。”谢玲珑叫烟儿将苏落的契约书拿过来,谢方庭打开盒子,里头静悄悄的放着一张纸,上头写了苏子衿三个大字。
苏落楞楞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他怀里的白雪便跳了下来,伸出爪子在她的膝盖上挠了挠。
“抱着白雪。”
苏落微窘的抱起白雪,起身冲谢玲珑又一拜,才跟上已走远的谢方庭。
“喵。”白叫唤一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三瓣唇,便安分的躺在她怀里,眯了眯眼睛。
苏落瞧着前头俊拔的身材,内心有喜有忧。
水汀阁都是小厮,一路走过去就没看见过一个丫鬟,那日找白雪的丫鬟与她交接之后,便拿上了包裹。
苏落拉住她的手腕,不解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那丫鬟苦笑的说:“少爷身边只需要一个丫鬟即可,今早管事已经通告我了,今儿我就回家乡了。”
苏落有些愧疚地说:“我并没有想抢你的差事。”
“并不怪你,只是因为昨夜白雪又跑出去了。”而她没能顺利的找回来。
苏落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浓,咬住了唇瓣,她低下了头,那丫鬟只恨自己技不如人,便头也没回的出了门。
在谢方庭身边做丫鬟很轻松,一般笨重的活儿都是小厮干的,平日里只要照顾好白雪便可,至於谢方庭一天到晚的消失,她作为丫鬟也不能过问,可心里头还是好奇。
一日夜里,苏落趴在水汀阁的桌子上睡着了,只听见门嘎吱一声,便有冷风灌进来,苏落睁开眼睛看到谢方庭顶着风雪回来了,身上的皮裘都是雪,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双眸中掺杂着血色,脱了皮裘丢给苏落,低下身子将白雪抱起便往内阁走,苏落觉得他此刻的心情是暴躁的。
他去见谁了?
苏落低眉思索,只听谢方庭道:“出去,我想静静。”
苏落便把皮裘安置好,出了水汀阁。
外头的风雪极大,苏落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瞧见后门的门栓还没关上,便走过去,从门缝里瞧见了一辆马车。
车边有一位女子的身影,纸伞遮住了她的容颜,但是从她穿着的服饰来看,一定不是普通人,她站在那儿很久才上车,脑袋似乎搭上了线,苏落有八分肯定方才与谢方庭见面的,就是这位女子。
谢方庭二十馀岁,换做别的官宦子弟,早就娶妻生子了,说不准孩子都在书塾里念书了,可他却一直不肯娶妻,难道就是为了等这个女子?
全府上下都不知谢方庭的心上人,奈何被她机缘之下看到了,苏落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算是喜还是悲,若是被谢方庭知道,一定不会放过她吧。
苏落渐渐觉得心寒,赶紧栓上门插就进了房间。
谢方庭闭着眸子,怀中躺着白雪,他的手指僵硬而冰冷,白雪不太喜欢,几次挣脱也逃不了。
他睁开眼睛,血红的双眸直视着前方,忽然伸手在白纸上写了个草字——妄。
苏落再一次失眠了,但是却没有任何时间休息,清早起身便听说谢方庭又要出去游山玩水,家里的年饭才吃上便要走了,苏落断定是昨日的女子给他带来的影响,老夫人的脾气也不好,所以一早就将谢方庭叫去问话了。
谢方庭直立在老夫人面前,没有半分被打动的神色,周围坐满了谢府的家眷,便是连四老爷与四夫人都赶来了,四夫人向来疼爱自己的儿子,便起身道:“娘,庭儿他……”
“你给我坐下!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四老爷便叹气,拉着她坐下,手轻轻拍了拍她的,示意她静观其变。
“来啊来啊,且说说你为何这般急着离开。”老夫人气得双脸酱红,缪铃站在一旁也担心她,深怕她有个什么闪失,於是拿眼神看着谢方庭,希望他不要说出激怒老夫人的话来。
谢方庭背着手,双眸直视老夫人:“孙儿不孝,不喜谢府里头的规矩,所以想提前走。”
“不喜谢府里的规矩?谢府里的规矩你何曾遵循过一条?!你倒好,说走就走,你眼里还有谢府吗?!”老夫人拄着拐杖敲了几下,咚咚作响,吓得谢玲珑扯着二夫人的袖子不敢松开。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