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谢雁书在他回去的时候说道,“有什么事,就和师兄们商量。不用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
李西陆点了点头。
谢雁书接着说道:“还有很多事,其实并不值得费心,到最后看看,不过如此。别想太多。”
李西陆眯起眼睛看了谢雁书一会儿,最后说道:“这话还是送给你自己吧,大师兄。”
回去的路上,李西陆遇到了洛清秋。他拱手作揖叫道:“掌门。”
洛清秋无奈道:“七师兄,你怎么又来了。”
“就许你瞒着我,不许我这么说。”李西陆语气凉凉道。
“好好好,”洛清秋哄他道,“你说吧,是我不对。”
“算了,”李西陆一摆手,“你有自己的打算,还能自己完成,已经不错了。就算是我们帮你,怕是也要和长老们先扯上个半年。”
“如今,也算是顺利解决。”
洛清秋和李西陆对视了一眼,洛清秋没有道谢,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想了想,问道:“七师兄,你是从大师兄那里回来的吧,我正要去看他。大师兄今天怎么样了?”
“挺好的,”李西陆习惯性地回道,“大师兄他——”
“不,不对。”李西陆想起他离开时,谢雁书对他说的话,还有说话时的眼神。
“糟了。”
李西陆反应过来,立马往回跑。洛清秋叫了他一声,跟着他跑起来。还未到谢雁书的房间,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泛着金光的透明罩子,笼罩了整座山头。李西陆停了下来,低声道:“这是什么?”
洛清秋在他身后停下,脸色已经苍白,喃喃道:“是护山大阵。”
李西陆疯了一般跑向谢雁书的房间。夕阳馀晖下,那罩子凭空出现,又很快消失,没有引起更多的波澜。
李西陆赶到的时候,谢雁书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洛清秋紧随着他赶到,看着李西陆将房间里找了个遍。就在李西陆确认房间里没人,要出去寻找时,洛清秋叫住了他:“七师兄,桌上有一封信。”
李西陆冲过去,拿起信,急忙打开,抽出信纸,就看见了他的名字。
墨痕已干,应该是早就写好的。
李西陆定了定心神,让拿信的那只手抖地不要那么厉害,接着才看下去。
西陆,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玉衡。抱歉,让你又受了一次惊吓。这些日子,我虽没有完全忆起前尘,但断断续续地,梦到了一些旧日的影子。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了。你清楚她的脾气,我不能让她等得太久。
我这一走,虽然还会有回来的时候,但终归不会太多。我对玉衡实在有诸多愧疚,对你们也未尽责任。西陆,对不起。替我和他们也说一声,对不起。谢雁书是个自私的人,行了自私之事。
我将曾经的那一魂重新取了出来,融进了护山阵法里。只盼它能有用,替我守着你们。
西陆,不要难过。我做出这个决定时,虽有不舍,但更有欣喜。我已找到愿终身相伴之人,再无所求。纵人间,多少好风景,只向她处去。
西陆,再见。
洛清秋已经泣不成声。
李西陆望着远处的一轮夕阳,无声念道,大师兄,再见。
秋日的江上,笼着一层雾气。
随着秋风起,旭日升,雾气消散,显出天高云淡的好天气。
谢雁书站在一条小船上,撑着一根竹竿,缓缓地在江上行进。岸边是雪白的芦花,随风摇曳。江上有野鸭一头扎进水里,天上是成队的大雁向南飞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竹竿在水面破开一道痕迹,在这样的景色里,水声都变得温柔。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谢雁书静静地想着心事。
“你念错了。”
谢雁书看着船头,眼神像江水一样荡起波澜。
“没有。”
“你少念了两句。”
“因为我找到了。”
谢雁书笑了起来。
“不用再洄游,所谓伊人,在身侧,在心间。”
“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