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魁 夺
豆豆不敢多言也不敢多问,如实道:“方才比试的是琴艺与歌喉,再过一个时辰,潇花魁和那个女子进行的比试就要换个方式换个花样,两个人可以相互任选一种技艺,用来挑战对方。”
七爷的表情又恢覆了波澜不惊,淡淡地问:“她们彼此挑的是哪一样呢?”
豆豆轻笑:“潇花魁的画技是众人皆闻的,想来那个女子并不是本地人,不知此事,竟然挑战的是潇花魁的画技。”豆豆脸上无比自豪,仿佛潇花魁得胜,她脸上也有光彩一样。
七爷依旧淡淡道:“那潇花魁呢?选择挑战什么?”
“功夫……”
七爷闻言,眉尖微蹙,豆豆自知语出有误,慌张地用袖掩唇,掩盖此间的尴尬,干咳一声结结巴巴道:“此功夫并非,并非床笫之间的功,功,功夫,而是真的……真的舞刀弄枪。”
豆豆说完,揩了一把额前的汗,按说她这样的青楼女子,和客人说床帏温存的事,随意得很,可是在七爷面前将男女之事说到台面上,仿佛是在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豆豆这厢担惊受怕地紧,生怕语言上冲撞了七爷,而七爷看豆豆这局促不安的模样,倒笑了起来:“你这个神情倒真与她有几分神似呢。”
豆豆服侍七爷这么久,也明白自己之所以受企业青睐是因为长得像七爷心仪的某个女子,且那个女子是这样市井俗民的装扮,可是明知道,豆豆还是禁不住问:“像谁?”
七爷不答,渐渐收回了笑容,一杯一杯喝酒,再不言语了。
豆豆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於是也闭口沈默。
一时间,厢房又恢覆以往压抑的气氛——豆豆斟酒,七爷喝。
七爷酒量一向极佳,可今日大抵是因为心中有事,竟然只饮了几杯,便有了几分醉意,擡眼看眼前的女子,越看越像那个人,忍不住涌现当年不顾一切的心性儿,哪怕她要出嫁为人妇,也要将她扯在怀里,去亲吻她,去告诉她——我知道豆豆,这些狗屁理由都不能让你留下,可是,我就是不能放你走,我就是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今晚就成为他人妇……我做不到,豆豆,我……我喜欢你。
只可惜,七爷微醉,意识上还是十分清醒的,趁着意识尚在,七爷起身就要离开。
豆豆有些吃惊,霍地站起身。七爷看到这个举动,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低语一声“抱歉”,便从腰间取出一个类似於宝石一样的小珠子递在豆豆手上,豆豆忙道:“七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见七爷对斗魁有兴致,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就要开始了,七爷何不再等等……”
“不了。”七爷冷笑着打断了豆豆的话,“又不是那个人,我看她作什么?眼神……两个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厢房外的小厮闻声,知道七爷要离开,忙扶着有些醉意的七爷往月满楼外走,当小厮无意看见豆豆手中拿着那颗珠子的时候,心里不由大惊,没想到七爷竟然舍得将这颗珠子送给别人?
七爷离开后,果然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潇花魁和那名新来的女子纷纷登场,开始画技比试,作画范围不限,只选自己擅长的。
半个时辰作画的时间,台下众人的双眼一直在潇花魁和那名女子身上流连。
潇花魁此次比试穿了一袭碧衣,妩媚妖娆的身段尽显,那名女子是一袭白衣,眉宇慵懒,体态优雅,随意的一个小动作不似小女儿家的造作,而是充满一种魔魅的气派,那种气派让人为之一看,觉得心里寒冷,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两个女子好似都不受外界的干扰和影响,依旧静心作画。
半个时辰未到,潇花魁示意自己的画已经做完,命丫鬟向众人展示。
众人看到潇花魁的画之后,窃窃私语立刻变得安静无声,都道潇花魁画技非常,可大多数人并未亲见,而今众人看到这幅蜻蜓戏荷图,便知不是满月楼故弄玄虚,潇花魁的画技果然了得。
无论从着色丶勾勒还是意境上都堪称上品,画的旁侧,配有杨万里《小池》诗句的后两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样,更有了一番韵味。
看到台下众人的反应,潇花魁不禁得意起来,她自恃在画技上有些名气,便选了画技来挑战,自己心中已有了十足把握。
此时,看好白衣女子的客人,心里倒有些担忧,不知她能作出什么画可以和潇花魁媲美。
半个时辰一到,白衣女子的画也已作成,两个侍女将画展开,已示众人。
“轰”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