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分明在慕星也带她去的时候见到过那朵食人花啊,为何卢诞会表现出一种没见过鲛花的样子呢?
她之前一直以为鲛花是四长老收集的,宗门中都知道有这么一朵花的存在,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慕星也不可能骗她,所以只有一种答案了。
鲛花是慕星也种的。
随着鲛花的灭绝,很多人估计都没有见过鲛花长什么样子,而如果再加上上次见到鲛花时,慕星也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和花打交道,明显就是很亲近。
如果按照只有“降灾妖”会种的设定,估计只有慕星也会种植这个,但是他并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这朵花是什么。
为什么隐瞒起来,时榆可以理解,他身份特殊,但是慕星也他……有什么愿望迫使他居然要种下鲛花才能实现呢?
是什么愿望促使他连自己死后都要利用一次自己呢?
寺庙林立,每年都会见到不远万里前去上香祈福的人,有的人求姻缘,有的人求功名,可大多都是求自己生前能有所得。
但是鲛花这朵花很诡异,诡异在是许愿人有死后所求的愿望。
她想不通,想不通有什么愿望有必要在死后还意难平去做。
思考了很长时间都没想出来答案,时榆心情莫名烦躁压抑,因为她只要一想到慕星也死后可能会被鲛花吃掉,会有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复制他的长相,时榆就打心底里难受。
她在房间里闷了好长时间没出门,刻意避开了慕星也,她怕慕星也发现她情绪不对劲后多想,便干脆想等自己调节好一些了再去见他。
而慕星也的那边也觉得她很奇怪。
自回来后就一直闷在房间,去藏书阁看书也故意避开他在的时间点,慕星也以为她是被吴大人和徐夫人这个事情吓到了,他知道时榆有睡午觉的习惯,故意掐着时间等她约莫着午觉睡完才敲门。
“咚咚咚。”
“谁啊?”房间里时榆的声音闷闷的,还有些困意和不耐烦,看来是刚睡醒。
少年回她:“是我。”
时榆状态不好,整个人也没有梳洗打扮,憔悴不堪,当然不可能见他,于是果断回了一句:“我不在房间。”
“……”
这谁信谁傻子。
时榆自己说完都觉得自己有些神智不清楚了,还不如不说话装作她不在房间。
结果过了一会儿,少年走了。
他真信了?
时榆眸光落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在烦些什么劲儿,她头发乱蓬蓬的起床去抿了一口水,结果没过十分钟,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这次长心眼了,不回应那敲门声。
“在房间了吗?”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时榆眸光闪烁,她突然觉得,慕星也分明知道她在房间,却还是愿意顺着她的话去逗她,陪她闹着玩,心中有些酸涩,隔着一扇门看着门口少年清瘦高挑的身影,依旧没有说话。
然后少年又走了。
时榆有些头疼,她干脆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她知道她自己在逃避,她没准备好措辞,不知如何面对他。
过了十分钟,又是一声敲门声。
“在了吗?”
时榆:“……”你真狠。
“在了在了,你等等,我扎个头发。”时榆麻溜的站起来去梳妆台前,只是简单的用发带把头发挽了上去,她头发乌黑,额前有些简单的小碎发修饰,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才去开门。
“有……事儿吗?”时榆眨了眨眼睛,保持着职业假笑——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笑,但又不想让慕星也担心她。
少年眸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发现她脸色很白,口脂随便糊了一下,都有些沾出去了,看来是急着给他开门导致的,他道了声歉:“抱歉。”
时榆想了想他道歉的原因,丝毫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我本身就不是有条理的人,打扮得潦草了一点怎么能怪你呢?”
“是因为徐夫人的事情。”
时榆慢吞吞“啊”了一声:“徐夫人?鲛花吗?”
“嗯。”慕星也没准备进门,就站在门口给她解释,“鲛花那个事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时榆可算明白慕星也来的用意了,原来是觉得吓到她了,她有些惶恐,因为慕星也对她太好了,他共情能力那么低的人居然能看出她情绪不对劲,她惶恐于会不会慕星也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原主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