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病房外与秦枝卉简单沟通了一下秦舒的情况，认为是长期紧绷的情绪受到了落水时的刺激，现在处于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的状态，建议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秦枝卉并没有在学习上压迫过秦舒，她向来是个自觉的孩子。

回了家就写作业，从不让人操心，数学在肖杭的辅导下成绩也提高了许多。

在她的印象里，秦舒一直都是个开朗的性格，怎么会有紧绷的情绪呢。

她虽想不明白，但还是听医生的建议，让秦舒在家里休息了几天。

肖杭在医院一别后，再也没有给秦舒提过数学补习的事情，秦舒也不主动问他要题了，不光是不找他要题目，她甚至不主动找他说话了。

两人的聊天记录，总是秦舒一连发好几条消息，每天都像有说不完的话，他的回复也逐渐从一两个字，到跟她一样要分好多段来说一句话。

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刻，这只总是在耳边叨念的小百灵鸟竟然不做声了，安静的像一只沉睡的小猫。

对方的静默让他很不习惯，但肖杭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擦拭着相机的内存卡，秦舒带着相机落水，机身进水坏了，好在卡能修复，照片都保住了。

周六的下午，肖杭去了一趟秦舒家。

看着依旧对自己笑眯眯的女孩，他暂且放下了这些天里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

“你怎么又带了一台相机！”秦舒讶异。

“那台坏了，修不好。”肖杭替她打开盒子，展新的相机比之前那台要再好一些，他扣开存放内存卡的卡扣，“卡没事，你拍的照片都还在。”

本以为相机泡汤，一切都没了，秦舒低落的心情在听到肖杭的话语后好了不少。

她手里捏着薄薄的一片，面露难色，“太破费了，我把卡留着，你把相机带回去吧。”

肖杭冷淡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裂痕，“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一台相机又不便宜，你我都是学生，你送我这么好的东西，我拿什么还啊。”

“你不需要还什么。”肖杭的语气带着凉意，“什么时候开始，你总想要还我东西？”

上一次送秦舒一串蓝玉髓，她说要给肖杭还一个“十八岁大寿”，这次送她一部相机，她也想的是如何还。

“以前送你什么，你不都是乐呵呵的接着吗？”肖杭沉声，但尾音里竟听出一些委屈。

秦舒怀疑自己幻听了。

可她下意识的反驳：“那不一样啊。”

小的物件，她都可以还的，比如肖杭在骗子大师那里给她买了紫手串，她下午可以给他还双鞋，平常他给她出卷子，她还他可乐奶茶小点心，尽管两人关系很好很好，那也不代表她要一直接受肖杭单方面的付出。

尽管对于肖杭而言，从小就吃着秦家的饭长大，他把恩情还报给秦舒，也是毋庸置疑的。

可他并不是单单只是想要还些什么，他是真的想要对她好。

“这个我还不起。”秦舒撇开脸，闷闷的说。

肖杭此刻觉得心被捏住似的，“我不想让你还。”

他继续说：“所以以前你对我好，给我花钱，都是想要还我什么吗？”

秦舒连忙解释：“不是啊，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我不能总让你出钱，我也想把钱花在你身上！而且，我们给彼此的东西都是在……好朋友范围以内的。”

尽管秦舒把“好朋友”这三个字说的很小声，但还是惹的眼前男孩眉头紧锁。

他眼神晦暗，嘴唇紧闭，与前些时候温柔的样子大相径庭。

秦舒盯着肖杭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涩，“你别这个表情……”

“我们是朋友吗？”肖杭语气冷到了极点，“只是朋友？”

“对啊，不然呢。”秦舒眨巴眼睛，张了张嘴：“你真想当我大外甥啊。”

他嗤出一声冷笑，手里的相机被他摆在桌上，少年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离开时他留下一句：“那你想想怎么还吧。”

看着肖杭离开的背影，秦舒长叹了一声，她躺在床上，无声地望着天花板。

她很想回家。

很想知道原来的那个世界，她的妈妈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也想知道肖总是不是为了救自己，也跳到了海里。

这么多天过去，她仍旧不认为医院发生的情景是一场梦。

可她在这里也有亲人啊，秦枝卉离开了家乡，在临京有了发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