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的静元禅寺人头攒动,烟雾缭绕。
秦舒好不容易挤到到人堆里,往香炉里插了三支香,又身不由己的被人群冲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秦舒拽着肖杭的衣袖喘气。
秦枝卉和外婆一早就顺着寺庙的台阶爬上山了,知道秦舒磨磨蹭蹭的,他们干脆没等秦舒,让肖杭带着她去个人少的地方等待。
肖杭拆了一包纸巾,抽了一张出来折两下给秦舒擦脸上的香灰。
“你拜的时候,头埋香炉里了吗。”他费解。
秦舒翻白眼,“你才头埋香炉里了呢。”
肖杭擦好了,把纸巾收回了口袋,平淡的问道:“是想去寺庙外面的店里坐坐?还是在庙里逛。”
“外面我来的时候看了,店里都是人根本没地方坐。”秦舒的目光转悠,望向了远处,“不逛了,去找个水池边的石栏杆上坐会儿吧,等妈妈他们下山还要好一会儿呢。”
“好,走吧。”
两人走向寺院南北的一片的莲花池,那边原就坐了不少香客,刚好还有一角空余,两个小孩儿打闹嬉笑着越过了秦舒,飞快的把那片栏杆抢占了。
秦舒脚步停顿,遗憾自己的动作还是没有小孩儿快。
她看向肖杭,“怎么办?要不还是到处逛逛吧。”
“好,上山?”
“……不爬山。”
秦舒左右望了望,看见池塘的后方有一条小路,正歪扭的通向一道圆形的石拱门。
冬日的树光秃秃的,但唯独那片门口郁郁葱葱,草木苍翠茂盛,竟让人觉得里面藏了一个春天。
“那就去逛逛吧。”秦舒感觉石门后说不定别有洞天,如果有凳子可以让她休息就好了。
肖杭被秦舒拉着,跟随着她的脚步也靠近了这片秘境。
称它秘境不是没有原因,初一的寺庙本就挤满了人,但唯独这扇石门后,一个香客都没有。
树大参天,遮日的树影让地上斑驳的光影来回摇晃,石板路的凹凸面并不光滑,好似没有什么人会踩过它坚硬的表面。
余光一闪,二人注意到路边竟然立了一块牌子。
——大师算命,0元,请往前走100米。
“这是……寺庙自带的服务吗?”秦舒困惑的喃喃道。
肖杭神色如常,语气平淡,“是的吧,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没听说静元禅寺还能算命啊,而且还是零元!不要钱还没人来,是不是出了名的算不准啊?”
肖杭咳了一声,“佛门净地,注意言辞。”
“阿米豆腐,罪过罪过。”秦舒双手合十赶快跟佛祖道歉。
抱着怀疑的态度,秦舒还是迈着小快步往算命处走去,她实在好奇为什么在这个不起眼的位置会有一个算命的大师在。
曲径通幽处,一位皮夹克“大师”在一座凉亭中正襟危坐,紧闭双眼,神情肃穆。
听闻有人靠近,他勾唇轻笑,静待来者。
秦舒走到“大师”跟前,跟他对视了两秒。
“大叔?”秦舒难以置信的开口,“你不是那天……在小公园拉琴的那个大叔吗?”
“嗯。”男人点头,“星城华庭门口钓鱼的也是我。”
“……走吧。”秦舒失望的拉着肖杭就要离开。
大叔突然慌乱了一秒,他叫住两人,“二位!不想算算命吗!”
秦舒怀疑他的工作能力,此人看上去就不是出家人,他一头黑发,钓鱼拉琴,灰袍外套着万年如一日的皮夹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有缘分,总能不经意间遇到他。
“我觉得不靠谱。”秦舒直言不讳,丝毫不在意大叔的心情,“你能算的准吗?”
“准不准的……不要钱嘛,年轻人,我看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是有福之相啊!”
“您骗人也别用《红楼梦》里的句子啊!”
“但是啊……”大叔对秦舒的吐槽充耳不闻,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命格中与水相克,我有一句忠告,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秦舒置气一般,叉着腰,毛茸茸的围巾里藏着一张气的鼓起的小脸。
肖杭抱着胳膊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男人,他说道:“您讲吧。”
大叔给了肖杭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后,闭上眼睛,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须,高深莫测的说:“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即使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