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临京下了一场大雪,白雪覆盖了路面,草地上的雪洁净而蓬松。
秦舒和肖杭站在寒风萧瑟的阳台上,冻得鼻子发红,但没有人愿意放下手上的家伙事儿。
本来两人是在客厅里写福的,结果秦舒握着笔,刚蘸了墨就给白墙上甩了一记墨点子,气的秦枝卉连人带墨给秦舒扔去了阳台。
肖杭也冷的吸了吸鼻子,开口道:“我有今日,也是拜你所赐。”
“闭嘴。”秦舒笔下犹如游龙走蛇,眼神坚定的好像要去打仗,“不要说话影响我发挥!”
多年前,秦舒自诩画功天赋异禀,却被小豆芽肖杭出言嘲讽,说她画什么都像鬼,她不服!
因为肖杭画的也很难看啊,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从前她画的难看,那是因为她在藏拙,今天高低得给他露一手自己的真功夫。
看着女孩奋笔疾书的样子,显然在跟自己斗气,肖杭嗤了声气,呵出一团白雾,他无奈举起笔,先写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福,放在旁边。
下一秒,灵魂二号画手上线了,少年节骨分明的手握住纤长的笔杆,在方正的红纸上自由挥洒。
几分钟后,肖杭和秦舒分别举着自己的“巨作”在秦枝卉和外婆面前,粉墨登场了。
秦枝卉眉头紧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外婆拍手叫好,“画得好啊,快贴在墙上。”
秦枝卉是一个对美有追求的女人,即使是自己的亲妈下令,她也是要把准备动手的二人拦下。
“别啊……”
“干嘛不让孩子贴啊!”外婆急的拍了拍秦枝卉的腿,“左边贴个钟馗,右边贴个貔貅,过年多吉祥啊!”
“……”
“……”
“外婆,我俩画的是羊。”秦舒指了指手上的创意福字,“您看,它有左右结构,其实是个福字,但同时,你看它像不像一只羊咩咩?”
“啊……”外婆张着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外婆,这是羊的角,这个是毛,不是胡子。”肖杭也为自己的作品辩解一二,试图让老人理解他们的画,“不是钟馗。”
秦枝卉忍无可忍,“别解释了,没有一个画的像羊,让写个福字……你们在这里比什么呢。”
说着,秦枝卉把阳台的纸笔都收了进来,无意间看见凳子上放了一张肖杭写的“福”字。
落笔苍劲有力,字形大方得体,是个好字!
可惜一看就不是自家闺女写的。
秦枝卉满意的拿着字反复观赏,最终决定把肖杭写的“福”贴在门上。
看到肖杭的优秀作品上墙了,秦舒不乐,“那我的‘福’呢!”
“你明年努力哈,争取画一个可可爱爱的福猴!”秦舒安慰。
谁知肖杭也执着的拿起了他的“钟馗”,“秦阿姨,那我的呢?”
“别问了!你俩画的都不许上墙!”
“……”
年夜饭吃的早,下午四点桌上就摆满了热腾腾的菜,色彩丰富,有鱼有肉。
秦舒和肖杭并排坐着,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两人身后的墙上,左边贴了个“钟馗”,右边贴了个“貔貅”。
新的一年,得偿所愿。
秦舒的外公前年去世了,从那年开始,秦家过年就只有她们三个人。
本来就人少,那几年饭桌上更觉冷清,如今肖杭来了,外婆心里稍微暖了些。
“杭杭往年过年,都怎么过呀?跟爸爸两个人过吗?”外婆关心的问。
据秦舒所知,肖杭是有姑姑的,但她久居英国,也有自己的事业,似乎很少回国,不然也不难解释,为什么曾经的肖杭会跟肖宏文的关系那么差了,他的成长过程中,肖宏文缺席了好多年。
肖杭点了点头,“除夕那天,我们就两个人过。”
还好,这一世的肖杭有人陪伴了。
秦舒吃菜吃饱了,撑着头看着肖杭,空出一只手开了可乐的瓶盖,可乐剩了点底,都倒在肖杭的杯子里了。
她举杯,朗声说道:“新年我们来许个愿吧!”
秦枝卉笑着挥手,“又不是生日,许什么愿呀。”
秦舒不管,她站起身,纸杯举在升腾的热气上,语气轻快,眉目如星。
“我许愿,今后的日子里,顺顺利利,红红火火!”
外婆拍手叫好,也说道:“那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