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块裹着冰壳的石头,棱角分明,拒人于千里之外。^s^a?n?g_b/o\o+k!.`c?o·m?独行时习惯把行程安排得密不透风,从不在陌生人身上浪费多余表情。她从前惯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即使坐过一次软卧列车,她也宁可在最角落的上铺全程挺尸——仿佛只有在独处时,那些被恶评算计填满的灵魂褶皱里,才容得下呼吸的间隙。
现在她不仅和人拼团,还开始照顾同行人的情绪了。
完了,她被郁檀宁同化了。
她冷酷的人生底色已经染上郁檀宁的污点了。
她脏了!
啊啊啊啊啊啊!
这般想着,江窈放下手机,有些崩溃地抓乱刘海。
到了酒店,江窈洗了个漫长的澡,把自己洗回了高冷的状态,眼皮都不眨一下,拒绝了戈壁团里晚上一起吃手把羊肉的邀请。
正探索新地图的外卖时,郁檀宁的视频电话弹了出来。
江窈险些没拿住手机,慌慌张张丢了刚敷没多久的面膜,挑了个光线好的位置接听。?g`o?u\g!o¨u/k.a·n?s¨h?u~.`c_o?m^
哼!两面三刀的女人,别想抓到她不精致的一面!
郁檀宁似乎在京郊的一个湿地公园里,天色比她这边暗一些,映得她面色有些忧郁。
江窈睨她:“干嘛?你家里蹲还不让我玩得尽兴了?”
郁檀宁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你没去济州岛?”
“你管我呢。我一个人的旅行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江窈轻嗤,“济州岛也没什么意思,我改主意去梨城了。”
郁檀宁笑:“我不在身边,你就这样亏待自己?”
江窈简直恨死她了:“亏待个鬼!我好着呢!等下我要和新认识的朋友去吃手把羊肉,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去戈壁徒步呢!”
“新认识的朋友?”郁檀宁装都不装了,一脸阴恻恻的醋意,“谁啊?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男的女的?单身吗?”
江窈心中暗爽,得意道:“你问这么多干嘛?有本事问,没本事过来?”
“每次祖父过生日,他就会逼着我和那些宾客的儿子相亲。+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寂寥的晚风中,郁檀宁的声音像涟漪,轻而飘渺。
江窈一愣,在晃动的镜头中瞥见了郁檀宁眼中的倦意,还有眼尾的淡淡胭色。
“那你,你还好吗?”江窈在心里怒抽自己两巴掌,讪讪着开口问。
郁檀宁寻了个长亭坐下,头倚在朱红的柱子上,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气一般,叹息着撒娇:“一点也不好。”
江窈:“我有点想说你祖父的坏话了。”
郁檀宁笑:“说吧,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也很讨厌他。他那种人可恶得很,一个女孩子再怎么优秀,在他眼里都没有人权。”
“这老壁灯。”江窈想到郁檀宁生活在那样窒息的家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要不你离家出走吧,我全款支持你。”
“不行呀。”郁檀宁苦着张脸,“我舍不得我妈。就算要走,我也要带着我妈一起脱离苦海。”
她没说她还觊觎老登家业的事情,只表现出母女情深的模样。
“而且,你将来参加比赛会很需要钱。”郁檀宁继续说着。
江窈不以为意:“谁说我要坐吃山空,再过一个月我直播间就解封了,到时候我应该还会租瓴邸的房子,你和阿姨就搬过来呗。”
“好~”郁檀宁拖长声音,转移了话题,“你和家里关系是不是也不太好?”
江窈这时候倒也不介意互亮伤疤抱团取暖:“确实不太好。不过我和你不一样,你家里是把你当成了可交易的商品,我家是试图用脐带捆我当傀儡。”
“现在女同不是流行双卵结合生小孩嘛,但是双卵结合又是打针又是取卵的,对身体有一定损伤,所以我奶奶和姥姥就只生了我妈一个。我妈长大了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但是我奶奶她们一定要我妈先生个孩子继承家业,我妈被催烦了,就找个缺孩子的单身女人签了协议,生两个孩子,到时候一个归她一个归我妈,就这样把我造出来了。”
郁檀宁满脸新鲜:“你好像是一个kpi。”
“可不是kpi么,工具人一个,是高是矮是丑是美是不是心理变态都无所谓,只要能继承家业能继续生继承人就是好人。”江窈冷哼,“我妈生了我没两年,她就和一个离婚带娃的女人好上了。真是够离谱的,把我生出来才遇见爱情,那我算什么呢?算意外,算污点,反正她很讨厌我,和那个女人去国外领证之后就把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