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口鼻喷血,喉结滚动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杀…杀使者…大金必屠…屠尽…”
“噗嗤!”
寒光如匹练斩落!玉具剑精准地切过脖颈!
张通古的嘶吼戛然而止!一颗戴着貂帽的头颅带着喷溅的血柱,骨碌碌滚出丈余远,无头的尸体在赵瑗脚下抽搐两下,轰然仆倒!
大庆殿光洁如镜的金砖上,染上了第一滩金国高官滚烫的鲜血!
赵瑗抽剑振血,几滴血珠甩落在蟠龙金柱上,剑上螭龙纹被鲜血染得猩红刺目:“王师旦夕北伐!待孤犁庭扫穴,自会送完颜亶与尔等共叙!”(注:完颜亶是金国皇帝)
殿内死寂!落针可闻!群臣皆被太子这暴起杀人、斩使祭旗的酷烈手段惊得魂飞魄散,个个面无人色,如同泥塑木雕!
赵瑗却神情泰然,仿佛只是拂去衣上尘埃。他俯身,用左手一把抓起张通古至死仍紧攥在手中的那面“诏谕旗”。冰冷的旗帜触手沉重,上面金线绣制的狼图腾刺眼夺目。
他看也不看,右手持剑,左手持旗,大步走向殿侧——那里,一个巨大的青铜兽首火盆正燃烧着熊熊炭火。
“此旗,便是金虏强加于我大宋的臣属之帜!今日,便让它化为飞灰!”
赵瑗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一扬,那面象征着金国权威、逼迫宋朝臣服的“诏谕旗”,被他狠狠投入了那火盆之中!
“呼!”
干燥的丝帛遇火即燃!火焰猛地窜起数尺高!狼图腾在火舌舔舐下狰狞变形、焦黑卷曲!
就在火焰吞噬旗帜、黑烟升腾的瞬间,赵瑗己从张通古随从僵硬的托盘上,一把抄起那份用金国御用黄绫书写的国书。!l~a\n^l^a*n`x^s...c!o+m~他双手抓住卷轴两端,猛地发力!
“嗤啦!嘶啦!”
坚韧的丝帛在绝对的力量下发出刺耳的撕裂声!那份凝聚着金国傲慢、逼迫宋朝皇帝下跪称臣的“敕封国书”,在赵瑗手中如同废纸般,被撕成两半、西半、无数碎片!
他双手一扬,雪片般的碎帛纷纷扬扬,缓缓飘落在金使断颈处的血泊之上!
斩使!焚旗!撕书!
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狠辣决绝,霸道无匹!将金国使者所代表的一切权威和羞辱,在顷刻间彻底粉碎!
整个大庆殿,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火盆中旗帜燃烧的噼啪爆裂声,与满殿朱紫大臣那粗重压抑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映照着他们或惊骇欲绝、或激动狂喜的扭曲面孔!
“完了……这下全完了……金人会杀了朕的……会屠城的……”赵构瘫软在龙椅中,双目失神,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裤裆处一片深色的水渍迅速蔓延开来,腥臊之气在焦糊味中弥漫。
“太…太子……太子疯了!弑杀金使,焚烧谕旗,撕毁国书……你这是要亡国啊!”秦桧脸色惨白如金纸,终于从极度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指着赵瑗尖声嚎叫,声音因惊骇而变调。
“秦会之!”赵瑗自怀中拿出青铜密匣,取出那份血色密信凌空一抖,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刺向秦桧:“你可识得此物——‘大金都元帅完颜宗弼致宋尚书左仆射桧’!”
死寂的大殿骤然被引爆!群臣骚动如沸水!秦桧如同被毒蛇咬中,踉跄后退,腰间玉带“砰”地撞上蟠龙金柱,镶嵌的金镶玉饰片叮叮当当坠落一地。
“金贼要杀韩岳才肯议和?”赵瑗九章朝服的下摆扫过满地狼藉,声如寒冰:“尔等听好这通敌铁证——”
“‘宋若欲和,当先诛韩岳。韩世忠擅水战,必断其舟师;岳飞深得军心,需以谋逆罪绞杀……’”
枢密院副使王庶一步上前,几乎是抢过飘落的密信,手指抚过那独特的狼头火漆印时,青筋暴起,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金国南府密件的九曲火漆印!臣当年经略川陕时,在军中见过此印!确凿无疑!”
“构陷!这是构陷!”秦桧紫袍下的双腿筛糠般颤抖,却仍强撑着举起象牙笏板,色厉内荏地指向赵瑗:
“太子今日不仅伪造金国文书,当廷斥责君父,更虐杀金使,焚烧谕旗,撕毁国书……莫不是要效仿唐太宗玄武门旧事,逼宫篡位……”
“来人!再呈物证!”赵瑗根本不屑与他辩驳,厉声喝道,声震殿宇。
早己在殿外待命的太子侍卫应声而入,呈上一个陈旧的羊皮卷轴。
赵瑗接过,手腕一抖,三尺长的舆图哗啦展开!墨线勾勒的楚州水寨纤毫毕现,连韩世忠藏在芦苇荡深处的暗哨位置,都被醒目的朱砂精确标出!
“建炎西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