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出了门,一直守在门口的白露忙上前扶着她,两人走出去了一段,白露迈着秀美的步子,小声问道:“姐姐,我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好吓人啊,国公爷是发怒了吗?”
谷雨于是将辅国公的意思和妹妹说了,白露听罢满面兴奋,喜上眉梢的道:“这可太好了!”
谷雨撇了撇嘴角,淡淡的道:“哪里好了,小公爷不愿意娶我,便是嫁了他又能过什么好日子。·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
白露却不觉得,略想了想道:“小公爷是现下不愿意,将来却未必。何况姐姐嫁了过去,会有好多时间与他相处,届时想些法子讨他的喜欢又有何难。”
一边说着,她的语气里透出了浓浓的羡慕与憧憬:“将来姐姐便是这国公府的主子了,婆母是当今陛下的胞妹,公爹是大将军又是辅国公,夫君是迷的全天下女子都倾心的小公爷,锦衣玉食又有人侍奉,真真是世间最令人羡慕的女子了!”
谷雨被她逗的乐出声来,摇摇头觉得她真是天真。-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
白露却觉得她才是天真的那一个,在她自小的观念里,凡事都是努力要最好的,像谷雨这种送到眼前了还往外推的心理,她实在理解不了。
“你既是这么觉得,如今在京中便好好留意着,若真有好人家,我去求了国公爷帮你牵牵线。”
白露眼神微动,笑着道:“我倒是不急,我不求嫁得早,只求要嫁就嫁那最最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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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泰园是京中最负盛名的酒楼,如今已开了百余年,内里来往宾客皆是京中权贵。
小公爷容信多了位未婚妻,友人们瞧着他日日里不快,便邀了他到锦泰园中饮酒散心。
包厢里视野极佳,内里的装潢俱是名贵的材质,造型别致高雅,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包厢最外面的门庭处,跪了几个乐伎,有的抚着琵琶,有的弹着瑶筝,女子洁白柔软的手仿若无骨般的在琴弦上拨挑着,阵阵乐声中夹杂着男子的交谈之声。
座位里七七八八的坐了几个公子,有的已然醉倒伏案,一众皆是容貌出色仪表不凡,内里除了京中第一美男子的小公爷,相貌最好的是一个红衣男子,此时正歪着身子轻倚在桌边,一手提起酒壶便饮了个痛快,端的好一副风流不羁的潇洒模样。.求~书.帮? -蕞?新~彰`节·庚¢鑫′筷_
一身华服的容信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喝着闷酒,那位红衣公子一肘支在桌上,凤眼里带上几分玩味,偏着头盯着他看。
容信被看的烦了,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
那公子呵呵的笑了几声,道:“我在瞧我们京中向来最是得意的公子如今愁眉苦脸的样子,稀罕的很。”
容信执着酒杯的手一顿,抬手便要袭向他,那人向后一躲,嘻笑着连忙赔罪:“哎呦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这锦泰园的杏花酿最是难得,浪费了多可惜。何况我也不会武,你这宣仪军的主帅不是欺负人呢嘛。”
第5章 我听闻她似乎说……不想嫁……
容信收了手,放下酒杯,向后仰靠在软榻上,侧头看着窗外枝丫上随风摇摆的树叶怔忡着出神。
那红衣公子半点也没被他这阴郁的情绪所影响,随手取了两粒花生扔进嘴里,将手上沾的碎屑拍了拍,漫不经心的道:“前几天去了趟兰湘阁,正巧瞧见漫蝶姑娘了,好好的一个美人儿憔悴得如蔫了的花儿一般。人家当年可是轰动京城的花魁,卖艺不卖身,自愿跟了你,一颗芳心全放在了你身上,你倒是狠心,如今见都不见上人家一面。”
容信还保持着后仰的姿势,面上并无一丝变化,淡淡的道:“我当年不过是瞧她出身名门又才华出众,家道中落才有此一劫,就此沦落风尘可惜了。本想着为她赎身,从此自由去,是她自己非要跟着我,宁愿一辈子待在兰湘阁里的。”
红衣公子笑了笑,摇着头叹道:“真是无情。”
人家姑娘家的一片痴心,这个容小公爷竟是半点也未看入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