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月酱,怎么会在这里?”冰凉的橘子汽水驱散了口腔里的恶心味道,夏油杰感觉好了一点儿。
“来玩啊。”弥生月继续荡着秋千,女孩白冷的皮肤被太阳堵上了一层暖意,“我的朋友在这里。”夏油杰顿了顿,下意识地嘴贱,“你还有朋友啊?”能和五条悟混在一起的人,毛病都不少。话一落音,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但是想收回也来不及了,好在小红毛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荡秋千。“我当然有朋友了。”弥生月捏着冰棍的棍子,“我的朋友叫美纱子,一年前她搬到东京了。”“你呢?”弥生月转头看向夏油杰,“你怎么在这里?”“祓除咒灵。”夏油杰挂上了自己的职业微笑。弥生月眨眨眼睛,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我想也是。”“那你要多准备几颗糖果了。”末了弥生月又说。“祓除咒灵跟准备糖果有什么关系?”夏油杰下意识地开口。弥生月鼓了鼓腮帮子,“你吃咒灵呀。”夏油杰:“……不,我不吃咒灵。”弥生月这样说也没有错,但那只是咒灵操术收服咒灵的条件而已,每次吸收进去的咒灵球在口腔里留下的那股子恶心的味道,让他恨不得自断味觉。如果可以,他宁愿自丧味觉,应该没有人会喜欢那些味道。“咒灵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弥生月想了想,“像是好几天没倒的厨房垃圾,不,是好几个月。”夏油杰顿了顿,瞳孔稍微收缩了一下,有些吃惊,“你是……怎么感觉出来的?”“感觉就是感觉咯。”弥生月说,“非要说的话,像是嗅觉一样。”夏油杰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天与咒缚的五感非常发达,例如伏黑甚尔。但是没人说天与咒缚的五感还能做到这种地步。“吃到难吃的东西了,就要吃点好的东西来洗洗嘴巴。”弥生月说,“糖果是甜的,吃甜的心情会变好。”“你带糖果了吗?”弥生月问。夏油杰:“没有。”他又不是五条悟,口袋里天天兜着慢慢口袋的糖,时不时拿出一颗往嘴里丢,那口袋里的糖仿佛取之不尽,活似哆啦a梦的口袋。弥生月把冰棍塞到了嘴里,伸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你伸手。”夏油杰顿了顿,五指张开,朝弥生月伸出手去。弥生月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在夏油杰摊开的手心里放了点东西,小巧的,表面的包装纸精致。夏油杰看到了静静地躺在手心里的糖果,有不同的口味,桃子味的、苹果味的、橘子味的、菠萝味的,被糖纸包装得精致可爱,安安静静地躺在手心里。“你没带糖,我先把我的糖果给你咯。”弥生月咔嚓咔嚓咬着冰棍。“那谢谢了。”夏油杰觉得自己好像轻松了一点,手心里的糖果精致得让人心生怜爱,于是他剥了一颗苹果味儿的糖丢进了嘴巴里之后,把剩下的糖塞进了制服的口袋里。“我一直在做一件事情。”水果糖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夏油杰慢慢地开口,“但是我最近有对这件事情感觉……很苦恼。”不是很苦恼,是怀疑它的意义。“嗯?”小红毛回头,手里的冰棍已经被她吃得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棍子,“那你喜欢做那件事情吗?”“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有必须要做的理由。”夏油杰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易拉罐的金属表面,上面的薄霜已经融化干净了,“但是我最近发现,那件事情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他斟酌地选了一个词来形容,弥生月并不是咒术师,即使这个红毛再怎么与众不同,也不应该过深地将她牵扯进来。“我……”咒术师的职责是祓除咒灵,保护非咒术师的普通人,可是他保护的人之中,渣宰层出不穷,甚至反过来伤害保护他们的咒术师。他是动摇了吗?不,不能动摇,不许动摇,咒术师的职责……“我不是很懂。”弥生月的声音把夏油杰从自己的思绪里拽了出来,“以前有人跟我说过,我跟他们不一样,世界对我这种人又残忍又仁慈,我会很累很累。”“我会遍体鳞伤。”弥生月说,“可是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懂这个。”“有各种各样的人,好的,坏的,都有,我看不懂他们。”弥生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姐姐告诉我不用想这么多,怀疑什么都好,但是不要怀疑自己。”“那些怀揣着恶意跑过来的人,无论是什么人,直接上拳头就好了。”小红毛耿直地说,“打一顿,送局子。”夏油杰:“……你姐姐?”弥生月点点头,“姐姐有和我一样的红头发,会教我打拳。”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