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不动了。

几秒钟后。

他猛地扑向担架，手还没碰到布角，就被朱俊烨死死拉住。

“爸！”朱俊烨的声音哑得发紧，“您撑住！”

“我的玲玲......我的女儿啊......”

朱兆祥挣脱不开，双腿一软。

顺着朱俊烨的胳膊滑下去，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邻居们听到动静，三三两两地围过来。

七言八语地问：“这是咋了？”

“救护车咋开到这儿来了？”

“玲玲不是说要带孩子回来吗？”

议论声里带着惊慌。

王小云哭得更厉害，心似哭碎。

张智敏抱着蛋蛋站在旁边。

小孩先是被这阵仗吓呆了。

小身子缩在张智敏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

首到看到大人们的眼泪，听到朱兆祥喊“玲玲”。

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喊：“妈妈......我要妈妈......”

喊了两声，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嚎啕大哭。

“妈妈！我要妈妈回来！你在哪儿啊！妈妈！”

那一声声哭喊，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朱俊烨别过脸，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朱兆祥的哭声一顿，跟着更响了。

王小云捂着胸口，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一家人的心疼得快要裂开了。

葬礼办了三天。

朱兆祥每天坐在灵堂旁边，看着女儿的遗像，眼神空茫。

有人来吊唁，他就站起来，鞠躬，说谢谢。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眼泪才会无声地往下掉。

王小云大部分时间在房间里，守着蛋蛋。

蛋蛋偶尔会问“妈妈呢”。

她就抱着孩子，说“妈妈睡着了”。

然后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张智敏就在灵堂旁边的守着。

出殡那天，天阴沉沉的。

张智敏抱着蛋蛋走在最前面，小孩怀里紧紧揣着那遗像。

朱俊烨扶着脚步虚浮的朱兆祥跟在后面。

老人的目光一首落在孙子怀里的照片上。

邻居们跟在后面，小声议论着。

“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听说是在城里受了委屈。”

“唉，可怜了孩子。”

张智敏抱着蛋蛋，走在后面。

小孩今天很安静，睁着眼睛看前面的人群。

突然指着遗像说：“妈妈。”

张智敏的喉咙哽了一下。

“嗯，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了，以后会在天上看着蛋蛋呢。”

送葬的队伍慢慢走过村子，田埂上的野草被踩倒一片。

朱兆祥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前面的路。

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哭声再次爆发。

周围的人听着，脸上的表情都沉了下去。

有人别过脸抹了抹眼睛，有人悄悄吸了吸鼻子。

葬礼结束后的傍晚，张智敏坐在朱家堂屋的板凳上，掏出手机。

点开和朱玲玲的微信对话框。

把最后那条定位消息和附带的文字调出来，递到王小云面前。

“她昨晚还说，让我好好照看蛋蛋。”

张智敏的低声地说。

王小云的目光落在那条消息上，手指抖着碰了碰屏幕。

突然捂住脸，哭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的玲玲啊......你怎么那么傻......”

她哭了一阵，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看着张智敏。

“蛋蛋留在老家，我来照顾。你还年轻，以后要成家的，我不想让蛋蛋再受任何委屈。”

朱兆祥坐在旁边，抽着烟。

听到王小云的话，他猛吸了一口烟。

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模糊了眼睛，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朱俊烨没说话。

他心里很清楚，妹妹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

如果不是他非要逼她，如果不是他说了那些话，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

张智敏顿了顿，声音更沉了些。

“那以后蛋蛋的所有费用，我来负责，学费、生活费，什么都算我的。”

王小云抹了把眼泪，眼眶通红。

“你想来看，随时都可以过来。”

张智敏点点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