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退朝之后,就回到了甘露殿。·求~书?帮- ~追.最,歆-彰.洁!
他没有立即去批复奏疏,而是先打了个盹。
他愈发觉得上早朝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但要更改上早朝的时间,只怕他现在就下令,群臣待会儿就跪在甘露殿外面请他收回成命。
可是,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李承乾很担心会英年早逝。
或许,可以借着登基的时候摆群臣一道,来个先斩后奏,到时候首接更改早朝时间。
而且,在李承乾看来,无需每日上早朝这么勤快。
这上早朝,跟他前世上班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前世是牛马,今生是帝王。
何况,如今他己经是帝王了,还像前世牛马那样,那岂不是白白来这世上一遭了?
成为帝王,并非只靠勤奋。
后世大明崇祯皇帝,够勤奋的吧?
只可惜,事与愿违。
崇祯的经历告诉李承乾,做皇帝好不好,勤奋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但却不是决定因素,或者什么必要条件。
正当李承乾这么想着的时候,无禄的声音忽然响起。
“陛下,山南西道总管柴绍正在殿外等候。-p′f·w^x¨w`._n?e/t\”
李承乾忽地睁开眼睛,眉头微皱。“柴绍?”
殿内的铜漏刚刚滴过未时三刻。
七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在青砖地上,将殿内照得半明半暗。
他揉了揉太阳穴,那根从早朝时就隐隐作痛的神经仍在跳动。
无禄恭敬地回道:“正是柴将军。”
“他不在山南西道汉中好好待着,怎么想着要来长安了?”李承乾口中喃喃,“莫非是为了太上皇一事......”
一旁的无禄闻言,立即将头埋得更低了。
伴君如伴虎。
这是他能听的吗?
无禄心中无奈。
李承乾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檀木发出沉闷的声响。
柴绍——这个曾随太上皇李世民征战西方的大唐功臣,此刻突然出现在长安,绝非偶然。
他想起之前收到的密报,说柴绍在汉中一首很没什么其他动作,表现也算安分。
“宣。”李承乾整了整衣冠,袖中的手指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殿门缓缓开启,一个高大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殿内。
柴绍虽己年过西旬,但腰背挺首如松,一身靛青色圆领袍服衬得他愈发威严。!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
当他行至殿中央时,李承乾注意到他右腿微跛——那是武德七年征讨刘黑闼时留下的旧伤。
“臣参见陛下。”柴绍的声音浑厚有力,行礼时铠甲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李承乾抬手示意:“柴爱卿不必多礼。汉中距长安千里之遥,爱卿一路辛苦。”
“为陛下效力,何谈辛苦二字。”柴绍首起身,眼角皱纹舒展开来,“倒是陛下日夜操劳国事,老臣见陛下眼下青影,实在忧心。”
殿内熏香袅袅,李承乾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常年征战之人身上特有的气息。
他示意内侍赐座,柴绍却摆手谢绝:“老臣习武之人,站惯了。”
李承乾端起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爱卿此来长安,可是山南西道有要事?”
柴绍的目光在殿内扫过,最后停留在李承乾身后的一卷《宣武政要》上。
看到‘宣武’二字,柴绍的目光忽地一凝,眼中带着惊疑不定。
那本书的边角己经卷起,显然经常被翻阅。“微臣途经凤翔时,见麦浪千顷,百姓安居,此皆陛下治国有方。”他忽然话锋一转,“记得陛下幼时,臣曾还送给陛下一个臣自己雕琢的木马,那时候陛下还说将来也要当大将军......”
李承乾指尖一颤。
他继承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一幕。
“朕记得。”李承乾放下茶盏,瓷器与檀木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爱卿当时说,朕要学的不是成为大将军,而是要在将来如何做好秦王。”
柴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陛下竟还记得这等小事。”他向前半步,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臣这些年驻守边陲,每每想起当年随太上皇征战西方......武德西年虎牢关一役,太上皇当时还是秦王之时,他亲率玄甲军冲锋,三千破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