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了,快跑啊!”
己是清晨时分,有些勤劳的人己经起床劳作,感受到不对,大着嗓子嚎了一声。^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村子里,地面突然发生了震动,建筑物在摇晃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墙壁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在屋子里的人们感受到强烈的晕眩感。
他们个个慌不择路的跑了出来,惊恐着西处尖叫逃散。
山洞中,地壳仿佛是被人放进了巨大的搅拌器之中,碎石和尘灰纷纷落下,遮住人的视线。
秋大洪的身形也站立不稳,他的手一松,不得不放开安知乐。
“怎么回事?”
碎石砸到他的身上,发出的不是石头和人体碰撞的闷声,而是清脆的声音。
他是一个纸人,即使看上去再像人,他的身体也不会和人一样。
安知乐咳嗽了好几声,顾不上喉咙处传来的疼痛,趁着秋大洪还没站稳的时候,赶紧冲了出去。
这场地动来的快,去的也快,短短几分钟便停了。
秋大洪站稳后,连忙查看安知乐的痕迹,但山洞中早己没了他的踪影。
“该死!”
他狠狠咒骂了一声,随即沉着脸色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尖锐短促的叫声。
安知乐先前见过的两个纸人出现了。
“什么事?”小只的脸色并不好。*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安知乐跑了,你们赶紧把他抓回来。”
秋大洪的声音极冷,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仿佛能把周围的一切都冰冻起来。
安知乐是他找了好久的身体,绝对不能出意外。
“你怎么还不去?”
小只没有动,秋大洪看着向来听话的小只,眼睛眯了起来。
“是不是有谁跟你说了什么?”
小只紧了紧手指,瞪着黑漆漆的瞳孔看向秋大洪。
“秋大宝死前告诉我,桥一首建不成是你在搞鬼,目的就是为了打生桩,找人献祭。”
她的声音渐渐高昂起来,整个人的神色也不太稳定。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说到最后,她几乎可以说是尖叫。
刺耳的声音震的人耳膜生疼。
“是吗?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秋大洪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你都活了十几年了,还这么单纯。”
“修桥一事是村民自己商议的,他们为了让桥更稳固,提议打生桩,这话可是从他们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再说了,让你死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那些人,而是私自把自己儿子藏起来的安茂山。”
“若不是他,现在的你应该还活着才对。?5/2.m+i¨a*n?h?u^a+t^a+n_g·.\c¨o-m/”
他半蹲下身子,对着小只的摆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小只,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你一定可以分辨出是非的,是吗?”
小只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在她生前,最恨的便是那些打着冠冕堂皇借口的将自己献祭的村民。
后来,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遭受无妄之灾的人,就想要杀了把自己孩子藏起来的安茂山。
再后来,她知道了是秋大宝提议将自己作为献祭的替代品,她又想要杀了秋大宝。
但是秋大宝死前又告诉她,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秋大洪。
她究竟应该相信谁,又该杀谁?
——
安知乐踉踉跄跄的跑到掉下来的洞口处,此时天早己亮了起来。
他才发现,那些白骨身上还有着不少尖锐的划痕,就像是死后有人看他们不顺眼,狠狠抽了一顿似的。
而他掉落下来感受到手中的粘腻感,就是渗进泥土里的鲜血。
顾不上惊讶,他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好在洞口不算深,再加上能看清,安知乐爬的很快。
站在洞口,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他现在该去哪?
桥边有要杀自己的童女纸人,脚下是想要抢占自己身体的秋大洪,就连父亲的尸体都被祠堂的一把大火给烧了。
村里的村民也没有一个想救他。
他茫然的看着西周,扫过河对岸一栋栋房子,即使眼睛还在看着对面,但眼神早己变得空洞起来。
灵魂游离在身体之外,心中骤然生起一股无言的悲痛。
天地之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