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他杀了,为我二弟报仇,哪怕天下人死绝又何妨!我全不在乎,全不在乎!”
封不决知道,这人已近乎癫狂了,外人只怕无论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墈,书.君· !耕*新/醉-哙\可是若让他就这么把凶器拿在手上,让这无尽的冤气便会暴露,弥漫进古墓之中,到时候不管是惹来怎样的东西,他都不会吃惊。就是不知道,如果真到了那会儿,他能不能应付过来。
他忽然瞥见包万斗另一只手上多了一朵枯萎的小花,他正出神的看着,似乎已忘却了自己的存在。封不决刚想趁机夺下他手中暗器,却听到一声并不响亮却无比清脆的机簧弹动声,他立刻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包万斗的视线又望了过来,面上的疯狂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的表情,他缓声说道,“先生,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封不决沉重的叹了口气,他似乎已看到了将要临近的凶险,然而自己却无可奈何,那个小小银色匣子已化作了死神镰刀,封锁住了自己全身上下的气机,他已无力再做任何事了。
“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封不决默然叹道。
另一边,看着如铁塔般的胡巴越走越近,胖子连连退后,直退到背脊贴墙,无路可退,他咽了口唾沫,涩声道,“光头兄……不不不,胡兄,我们可是老交情了呀,你忘了咱俩一起越过狱的曾经了吗?现在回首,那真是一段令人相当眷恋的往事呢!”
“胡……胡兄,您走慢点,这里天色比较暗,当心踩到什么石子,绊了一跤可不好了。若是摔出个骨折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个大夫帮忙看看的。”
“大哥!您别过来了行吗,小弟在这求你了。我发誓,我对天发誓,你二姑家的小姨子绝对不是我拐跑的……你怎么还过来,别过来啦,我说的是真心话,比赤金还金的真心话!”
那会儿在越狱的时候,胖子可是见过眼前这位壮汉是如何英勇的。几尺后的花岗岩地基只一拳,就被砸的裂了开来。当时他还想着,这大光头的胳膊是不是铁铸的,要不然怎么厉害。谁曾想,才过了没几天,这铁一样的胳膊又要砸下来,而且这回不再是花岗岩了,而是自己的肚子!
胖子勉强的闪了过去,一口气还没提上了,胡巴的下一拳已至!
“没办法了,如果一味的逃下去迟早得中上一拳,而且是中一拳就基本玩玩儿的那种。”胖子已握紧了剑,目光再度认真起来,“大兄弟你可别怪我,是你铁了心的要杀我,如果我不还手,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剑光如电闪,与胡巴击出的一拳凌空相触!
“叮!”
那是什么声音?!胖子真希望自己听错了,若不然,为何利剑与拳头相碰后的声音是这样的。
巨大的压力从剑身上传来,整个剑身都被压成了一条夸张的弧线。这柄剑乃是谢家宝物,可软可硬,全凭胖子一念之间。然而,他现在所想的是一柄硬到极致的宝剑,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柄快被压断的铁弧!
胡巴拳头上的力道再大,整条剑锋硬生生的被挤了开去,“嗞”的一声从旁滑过,而那枚硕大的拳头不偏不倚的垂在了胖子负伤的左肩上。
“断了,断了,这回真断了!”凌空飞出去的胖子,感受着左肩上尖锐的痛疼,回忆着那声碎裂的声响,万分悲哀的想着。
一旁的武斗,被封不决一点不落的看在了眼中。当看见胖子被一拳击飞之后,他不由的叹了一声,想到,“如果先前未与鬼母藤交锋,以这个小胖子的武功未必会败的如此之快。可现在满身是伤的状态,又如何是此人的对手。”
“再坚持一下吧……”
封不决淡漠的望着包万斗,而对方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谁也不愿移开目光。封不决忽又叹道,“希望你能清楚自己再做些什么。”
包万斗道,“我一向很能认清自己。”
封不决摇头道,“你这般做,即便能报仇,那可曾为自己想过,为你另外一个兄弟想过。时间在拖下去的话,我们是死是活就说不准了。”
包万斗却微笑道,“我早说过,只要能为我二弟报仇,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承担的起。而且,我相信老三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就不用麻烦老先生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