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祝观南急切地上前一步,满脸都是困惑,“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李妈妈不是您身边最得力的老人吗?她……她为何要去烧三叔母的铺子?”
“三叔母知道了此事,此刻心中必定也是不舒服。¢d¢a¨w~e-n¨x+u′e′x*s¨w!.~c/o?m,这……这让我们大房如何向三叔母交代啊?”
“住口!你给我住口!”柳氏终于爆发。她再也维持不住主母的体面,猛地抄起手边小几上一个尚未收拾的白瓷茶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地上!
“砰——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惊得满屋丫鬟扑通跪倒,瑟瑟发抖。滚烫的茶水和瓷片四溅。
“滚!你给我滚出去!”柳氏指着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尖厉。
祝观南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呆了,眼圈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得无比委屈又惊惶。她咬着唇,怯怯地看了暴怒的柳氏一眼,肩膀微微瑟缩,带着哭腔低低应了一声:“是……女儿告退。”在玉蕊的搀扶下,她脚步踉跄,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匆匆退了出去。
厚重的门帘落下,隔绝了思文院内的一片狼藉和柳氏粗重的喘息。
走出院门的刹那,祝观南脸上的惊惶无助褪得干干净净。$?狐?),恋.°文|1学[ o\?无;错e±¤内2÷容\°?她挺直了背脊,方才的柔弱瑟缩消失无踪。冬日清晨微凉的风拂过她的面颊,她微微侧首,回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思文院门扉。
柳氏自然得生气。早上官差已经着人来带走了李妈妈,她心中自然有了几分猜测。如今自己这么一激,她哪里忍受得住?
她哪里能接受被自己这个假女儿摆一道?
“玉蕊,咱们去祖母那一趟。”
——
“这事情就是这样。早上三叔母着人来我这说的时候,我瞧着态度实在是不好……”祝观南老老实实地对着老夫人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看着老夫人越来越差的脸色,她又添了一把火:“祖母……叔母今日都不肯直接和母亲说,反而是来找了我。与礼说是不合规矩,观南想着三叔母只怕真是生气了。这事传出去,观南怕三叔回来之后心中更是不快了……”
祝观南知道老夫人向来最疼爱自己的小儿子。
“放肆!你母亲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快着人把她给我叫过来!”老夫人面色铁青。
她岂能不生气?大儿媳妇身边的心腹找人一把火烧了小儿媳的铺子,还闹到了官府那边,这是多大的丑闻!虽说自己看不上自己这个小儿媳,但自己小儿子一家被这样欺负,简直是打她的脸!
“祖母别气,早上我便着人去看过。.q!i`s`h′e\n/x·s..!c,o_m·也嘱咐人叫那小厮要紧了李妈妈,此事起码不能与母亲挂上关心。”祝观南安抚道。
老夫人面色稍霁:“还是观南懂事。”说罢又是一拍桌子,“还不快着人去叫大夫人!”
柳氏赶过来的时候,面色也是惨白。她本想趁着此事还没闹大赶紧压下去,到时候再使些银子,便是能把李妈妈再保回来。
她没想到此事传得这么快,连老夫人都惊动了。
等她看见一脸悲戚站在老夫人身边的祝观南,便是什么都懂了。
“母亲……”柳氏刚想开口,便被老夫人打断。
“你还好意思叫我一声母亲!此事若不是观南来和我说,你是不是当我这个老婆子死了!瞒下来偷偷解决掉!”老夫人一声暴喝。
祝观南几乎都要拍手称快了!
“母亲……李妈妈她定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柳氏嗫嚅着唇,片刻后又恢复了理智,“观南这丫头是关心则乱。我想这是能先打点好,不让母亲担心。”
“祖母,母亲说的是。早上我瞧着母亲也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想着她定然是舍不得李妈妈。便自作主张来找了您。”祝观南跟上柳氏的话,却是半步不让。
“此事我想这,还是找人去打点着,先将李妈妈接出来。”柳氏开口道,“她毕竟是媳妇身边的老人了,也帮我打点着府上的大小事务。为着这点事让她被关押着,也是给咱们祝府丢脸了……”
“小事?母亲,你怕是不知道三叔母那间铺子里有什么吧?”祝观南将目光转向柳氏,看着她突然变了的脸色,露出一丝悲戚的神情,“三叔母母家林氏是皇商,库房里是存了今年要献给圣上的……”
“这不可能!”柳氏爆发出一声惊叫。
这怎么可能!那铺子分明是祝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