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血肉模糊,破烂的衣服和伤口粘连在一起,每动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但他还在坚持,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他今天的那份、仅够糊口的营养膏,就没了。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旋转。
终于,他脚下一软,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坐了下去。
他太累了,只是想……休息一下。
旁边一个同样麻木的工友,用肩膀撞了撞他,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喂,老李头,别偷懒,工头看着呢!”
然而,老人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工友皱了皱眉,又推了他一把。老人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啊!快来人啊!”一声惊恐的、沙哑的叫喊,打破了这里的死寂,“老李头……老李头靠墙走了!”
“啥?!”另一个满脸油污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不是累了睡着哩?”
“恁把手指搁他人中上试试,没气了!”最初发现尸体的工友,声音里带着哭腔。
中年男人颤抖着伸出手,将粗糙的手指放在了老李头的人中上。
冰冷的,没有任何气息。
“不可能啊……”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刚才……刚才还见他推车哩……怎么说没就没了……”
一个穿着略显干净的制服、手里拿着电击棍的工头,闻声走了过来。
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皱着眉头骂道:
“他妈的,又死一个!真是晦气!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把他拖到后面的处理坑去!别在这儿占地方,影响发电效率!”
没有人去关心老李头的死,就像没有人会去关心一颗螺丝钉的报废。
很快,两个工人麻木地走过来,一人抬着头,一人抬着脚,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老李头的尸体拖向了阴暗的角落。
在那里,己经堆积了不少同样冰冷的尸体。
他们,就是维持着上层区灯火通明的“燃料”。
秦枫缓缓地收回了神识,他端起酒杯,猩红的酒液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底层人民的鲜血。
他自己是魔修,修的是合欢大道,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快意恩仇。
他也杀人,也炼魂,但他自认,自己所杀的,皆是与他为敌之人,是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修士。
他从未对那些手无寸铁的、与他无冤无仇的凡人下过手。
这是他身为强者的,最后底线。
可是眼前这些人……
他们甚至不是为了修行,不是为了变强,仅仅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病态的优越感和奢华的生活,就将自己的同类,当成牲畜一样,压榨至死。
秦枫看着还在喋喋不休、满脸自豪的李昂,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刺破了餐厅里其乐融融的氛围。
“为了上层区这一点点可笑的光亮,就用成千上万条人命去填补。李昂,告诉我,这种踩在自己同类尸骨上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餐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李昂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秦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李卫国的脸色则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秦枫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苏晴更是吓得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秦……秦大哥……”李昂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都看见了啊?”
他以为秦枫会像他一样,对这种“自然法则”表示认同,甚至赞许。
秦枫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看死人般的漠然。
李昂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他骨子里那种属于上层阶级的、根深蒂固的歪理,还是让他鼓起了勇气,开始为自己辩解。
他甚至带着一丝自豪,解释道:“秦大哥,您别误会。这……这就是世界的法则啊!”
“您看,您是强者,我也是强者——哦不,在您面前我就是个屁,但我们……我们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他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仿佛在阐述一个什么伟大的真理。
“弱者,就应该为强者服务!他们生来就是为我们提供资源的!他们的劳作,他们的生命,甚至他们的器官,都是我们这些强者理所应当享用的东西!这是自然选择!是优胜劣汰!”
“如果让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