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了么? 那柄剑轻轻往前探去,等到这柄剑收回的瞬间,那无暇洁白上染上了一丝红晕,哪怕是接着便被雨水冲洗,但那一抹红却切切实实得染上过那柄剑。
她笑嫣然,但这是江湖也是武林,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快意恩仇,也谈不上多少纵马长歌,不是所有敌对的男女都会为情所困,更多的只是为利厮杀罢了。
“护驾!”
一个身影夺目而至,带着阵阵热浪扑袭而来。
许多身影在屋檐上奔袭,他们的打扮都一样,他们的同伴躺在地上,那衣衫面甲配上那些漂亮的横刀,只有朝廷才养得起这么一帮子人,搭上眼看上去约莫百十个的样子。
夜巡司么? 要夺我的战利品? 那可不是区区几个夜游行者能掺和的! 拳出!掌分! 蒋宣政的身体好像一片飘零的树叶在空中摇曳着,刚刚一掌一拳的较量虽然短暂,却是切切实实过了两招,来者那深厚的内力早已彰显无遗。
上三重?七重天? 眼前这人的功力远不及师父,但又在自己之上,看看刚刚交手的结果应该达不到八重天的水准,便是在七重天里应该也算不上多么靠前的人物。
“阁下肆意插手,不怕坏了规矩么?” 蒋宣政的脚落到了实处,刚刚交手本身也不是真正的斗杀,双方都是试探为主,倒也没能伤到谁。
那来者话也不回,那手先朝着那元妃脖颈探去。
还有气儿! 来者松了口气,屈指连点元妃十六处大穴,先把命保住再说,别的还要先等等。
后面跟上来的夜游行者一圈圈将这人护在后面,一柄柄刀柄上雕花刻纹的横刀泛着令人胆寒的光,但真正令人胆寒的只有那个半跪着的男人。
又或者,不是男人! 蒋宣政的目力不错,那些夜游行者似乎也没有替那人遮掩长相的想法。
那人保养得不错,皮肤细腻得较之那元妃也差不多,乌黑的长发散在耳旁,一双长耳垂近于肩,垂下的耳朵上还各自镶着一枚绿翠宝石。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映着岁月沉淀下的沧桑,这样一个透着邪气的‘男人’出现在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
“小道长,连宫里的嫔妃你都敢动,你这是要和朝廷为敌么?” 那人的声音轻柔而尖锐,却是在这两种难以兼容的风格中找到了自己的平和,他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过旁人,无论是蒋宣政这位所谓的六重天还是那些夜游行者,仿佛他们都是毫无反抗之力而任人摆布的玩偶。
“公公说得哪里话,元妃娘娘只是与贫道切磋之际不慎受伤,但是吓得贫道差点回乾州搬救兵呢。
”
蒋宣政看着那人,这阉人摆明了就是要以势压人,不就是拼背景么,谁还没点底牌是咋的。
十二妃空有嫔妃的品阶名号,说白了却也不过是皇后为了维持自己超然地位在后宫养的狗,十二个嫔妃竟然连一个在后宫久住的殿阁都没有,还不如个昭仪美人,如今他陈景后宫里面的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那个不比她们有钱有权。
“小道长知道的不少,但不知道的却是更多。
”
那人屈手一抬,正好点在一滴雨点上,那滴雨水朝着蒋宣政嗡得弹过来,蒋宣政赫然抬手朝着那滴雨点屈指反制,一触之下便感觉一阵惊人力道顺着那手指扑向全身,蒋宣政虽然有着六重天的内力护身竟也被往后推了一步。
“这次梁王冢似乎是不允许上三重主动插手的吧。
”
蒋宣政探手摸出一枚蜡丸:“不知阁下是朝廷哪位前辈,莫不是忘了这规矩何来?” “少拿那些规矩吓唬我,”那人干脆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夜游行者,看着蒋宣政说道:“我也犯不着掩藏身份,在咱们这儿行当里咱唤作‘泉三’,出来了就是朝廷的颜面,甭管你什么真武观假武观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谋害王妃便是死罪!”
泉三? 原来是他陈景皇帝手底下的司行太监,怪不得这次梁王冢能放任皇后插手放进个‘嫔妃’来,还真是有压得住的人物坐镇。
“小道士,咱家也懒得跟你废话,一句准话撂下你就能全须全尾得走了。
”
这位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