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要狗急跳墙了,按计划行动,从人间蒸发吧。·天¨禧_暁\税`网¢ ¨勉·肺`跃?犊-”
电话里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而非下达一道决定生死的指令。这声音属于赵瑞龙,而这平静的背后,是足以让整个汉东都为之颤抖的滔天权势。
高小凤握着那部小巧的加密手机,指尖冰凉。窗外,吕州的夜色被霓虹切割得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的色彩映在她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上,却照不进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她没有丝毫的惊慌,甚至连心跳都没有加速一分。从踏入这场游戏的第一天起,她就预料到了这一刻。当猎物被逼入绝境,唯一剩下的反击,便是最原始、最血腥的撕咬。
“明白。”她只回了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没有片刻的迟疑,她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那头传来高启强沉稳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高小姐?”
“B计划,立刻。”高小凤的语速极快,吐字却异常清晰,“他们来了。”
高启强那边沉默了一秒,随即只回了一个字:“好。”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无需多余的解释,无需无谓的安抚。
挂断电话,高小凤走到衣帽间,脱下那身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套装,换上了一套最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她将长发利落地盘起,塞进一顶鸭舌帽里。镜子里的那个风华绝代、颠倒众生的“山水集团董事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冷峻、气息内敛、随时能融入夜色中的影子。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间豪华的总统套房,眼中没有丝毫留恋。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华丽的戏台,而她,也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演员。现在,戏己落幕,是时候退场了。
……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奥迪A6L驶出吕州市区,汇入通往郊外的车流。
开车的正是高启强。-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他同样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夹克,眼神锐利如鹰,不断地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方。高小凤坐在副驾,一言不发,目光同样锁定在后视镜中的车流上。
车内的气氛压抑而凝重,只有引擎在低沉地轰鸣。
“跟上来了。”高启强忽然开口,“三辆车,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两辆丰田,配合得很好,是专业的。”
高小凤的视线中,那三辆车如同三条训练有素的猎犬,不远不近地缀在他们车后,利用其他车辆作掩护,交替着占据最佳的监视和攻击位置。
“是杨建的人。”高小凤的语气很平静,“疯狗那伙人。”
高启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想起了在月牙湖工地,那个叫耿继辉的“疯狗”带给他的羞辱。那是他来到吕州后,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对方那支由退役特种兵组成的武装,根本不是他手下那些混混能抗衡的。
而现在,这群真正的杀戮机器,是来取他们性命的。
“赵公子真是神机妙算。”高启强忽然低声感叹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他好像能看到杨建下一步要落在哪里。我们还没感觉到疼,他就己经把药准备好了。”
高小凤深以为然。赵瑞龙的可怕,不在于他的权势,而在于他对人心的洞悉和对局势的预判。他仿佛一个站在云端的棋手,俯瞰着整个棋盘,杨建、李达康、祁同伟,都只是他棋盘上被他算计的棋子。而他们,高启强和高小凤,虽然也是棋子,却是被棋手亲自保护的、用来将军的棋子。
这种被强者庇护的感觉,让他们在面对死亡威胁时,心中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安宁。
奥迪车渐渐驶离主干道,拐上了一条通往西山水库的盘山公路。这里路灯稀疏,树影幢幢,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后方的三辆车瞬间加速,呈品字形包抄上来。\衫,叶,屋¢ ,追\蕞~欣?章\截+刺眼的车灯穿透黑暗,将奥迪车牢牢锁定。他们己经不打算再伪装了。在这条绝路上,他们要完成最后的猎杀。
“坐稳了!”高启强低吼一声,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
奥迪A6L的引擎发出一阵咆哮,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向前猛冲出去。一场亡命的追逐,在这条寂静的盘山公路上悍然上演。
别克商务车从侧后方狠狠撞来,试图将奥迪挤向悬崖。高启强猛打方向盘,车尾在剧烈的撞击下甩出一个惊险的弧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几乎是贴着护栏擦了过去。高小凤被巨大的惯性甩向一边,但她死死抓住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