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怀一回来,便一头扎到书房。?如?文`网_ -更?新·最,快¢
两个时辰后,才捧着一摞厚厚的册子出来,眼睛红红的。
白欢关切问:“怎么了这是?算账还哭了?”
顾远怀抬头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肉鼻子,瓮声瓮气:“没有,就是看累了。”
白欢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账册,了然。
原来是算他亲娘嫁妆营收呢。
想必心里又恨又伤心吧。
“用膳吧。”
饭桌上,摆了满当当的菜,都是顾远怀爱吃的。
顾远怀闷着头吃饭,吃着吃着忍不住眼泪啪嗒的掉。
白欢歪头看他:“你知道这些年你对不起你娘了吧?”
顾远怀用力点头:“都怪我,娘亲给我留下的东西,我一样没保住。”
“也怪不得你。侯爷不疼,主母打压,你年纪小,如何顶得住。你已经很棒了,换做其他人,早就一杯白骨了。”
顾远怀看她:“你可真会安慰人。”
白欢抿嘴一笑:“你很聪明的,知道对抗不过就避开。努力活着的你,真的很棒,比你大哥棒。”
顾远怀嘴里含着饭,眼里的眼泪瞬间盛满,呆呆的看着白欢。
白欢忍住笑:“嚼饭,别喷。”
顾远还的哭意被憋了回去,赶紧低头吃饭。
眼泪珠无声落下。
白欢心一软,傻孩子。
他快十六岁了。
再等两年,他坐稳侯府的位置,再帮他寻一位好娘子吧,这孩子也算是帮了她。¢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你娘的东西,都会拿回来的。”
顾远怀脑袋埋在饭碗里,闷闷点头。
白欢准备出门,顾远怀想跟着。
“你与管家好好算账,明日掌家之权就在我们手上了,所以,接对牌之前,必须将账目对明白。我们可不能替人背祸。”
顾远怀一愣:“掌家权?”
“对。”
白欢靠近一步,低声道:“我说过的,要让你成为侯府继承人。掌家之权,你握紧了,可别让人再夺走。”
少女的芬芳在鼻息间缠绕,轻柔的声音像生出爪子,在他心间挠痒痒。
顾远怀愣神间,白欢已经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一家很大的客栈,豆蔻进去,不一会儿,那位到侯府门前闹的汉子跟着豆蔻出来。
见到白欢有些诧异,毕竟是侯府的少夫人,他还是客气的行了礼。
“四少夫人。”
白欢颔首:“里面说。”
那汉子的夫人也跟了过来,看到白欢贵气逼人,态度甚是恭敬。
白欢自己也是商贾出身,以前见到官身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的。
很理解他们。
三人坐定,白欢没有摆架子,温和的笑说:“我来是替侯府给你们道个歉。”
两人惶恐:“不敢当。昨日在下听到些流言蜚语,所以一时激动,惊扰了侯府,很是抱歉。#?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
“说哪里话。你们可是真金白银送了聘礼进府的,若是被骗了寻个公道也是应该的。”
两人对视一眼,再看白欢。
其实他们今天又打听了下,知道眼前这位四少夫人乃白家嫡女。
天晟制香业庞大,白家居首,对行首他们商户人家都会敬上几分。
“不知道侯府是什么意思?其实,退聘礼或嫁女都行。嫡出我等不敢肖想,师出有名即可。”
白欢笑笑:“问题在于,聘礼恐怕退不出来,被挪用了百贯。”
“啊?”
汉子性子稍微有点燥,立刻就翻脸:“那侯府是什么意思?聘礼想没下,人也不想给是吧?行啊,那就衙门见。”
白欢依旧淡笑:“汝阳侯府乃长安阀门,你们觉得外地来的,能告得赢吗?”
汉子噌的站起来:“既然侯府的脸不想要了,那我们走着瞧。”
白欢站起来,无所谓的弹弹裙子:“我来就是和你说清楚一件事。与你们定下婚约的是周氏。就连侯爷都不知情,我是长房四郎之妻,这件事也与我们无关。主母周氏出身范阳周氏,你们也是得罪不起的。”
范阳周氏?
他们正是范阳来的。
顾周氏实在找不到人给她说媒,只好央求娘家人帮忙在本地找了。
那夫人扯了扯夫君的衣袖,上前试探问:“周氏在侯府是否不太受宠?她是欠下什么债了吗?”
所以想找冤大头。
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