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丫儿个子不高,身形单薄,明明才二十出头,身形却已经被有形或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脊背,显得她愈发矮小佝偻,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s,w¨k~x¨s_w/.,c~o^m¨
盛安心里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尽可能地放柔声音:“苗姐,你别害怕,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苗丫儿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上午发生的事,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不用谢我。”
只是喊个人罢了,她自己没有出力,怎么能接受徐家新媳妇的感谢呢?
“或许对苗姐而言,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我来说是救命之恩。要不是苗姐发现的及时,我奶奶的伤怕是会更加严重。”
盛安神情郑重,见苗丫儿还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当即拿出那块细棉布:“苗姐,这块布很适合你,希望你别嫌弃。”
苗丫儿一愣,看着那块一看就很柔软细腻的布,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用了,你真的不用,我不会要的。”
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苗丫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盛安的脸色。
见盛安并没有被拒绝的恼怒,她暗暗松了口气,情绪低落地解释:“盛妹子,这样的好东西,我便是收下也保不住。”
盛安想起面前的女人在孙家的待遇,心念急转间不动声色的说道:
“既是送给你的谢礼,你拿回去讨你婆婆欢心,想必她知道你是个孝顺的,日后也会对你好。”
苗丫儿脸上划过一丝苦笑,声音里充斥着麻木和无望:“盛妹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用了。\x~x`s-c~m¢s/.?c·o¨m?”
盛安听罢,心里有数了。
这个女人不是不想反抗恶毒的婆家,只是她的娘家靠不上,自己倚靠婆家才有片瓦栖身。
她自己心里清楚,在婆家任劳任怨,给婆婆丈夫当牛做马,并不能换来婆家人的真心相待,只是她没有办法不得不默默忍受。
若是哪天孙家母子要赶走她,她恐怕不会为自己脱离苦海而高兴,只会觉得自己无家可归最终彻底放弃自己。
看着苗丫儿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衣裳,甚至鞋子上也打了好几个补丁,盛安温声提议道:
“这料子我帮你做成贴身穿的衣物,你穿在里面别人看不到,不必担心会被抢走。”
谁知苗丫儿还是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盛妹子,真的不用了,便是贴身穿的里衣,也瞒不过我婆婆的眼。”
出嫁前,她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好朋友知道娘家不给她嫁妆,连身新衣服也不肯给她裁,就把自己的新衣服送给了她。
结果成亲当天,衣服就被婆婆搜走了,第二天就被穿在婆婆身上。
婆婆丢给她一身破得不成样子的脏衣服,说是给新媳妇的见面礼。
当时她就闹开了,要求婆婆将衣服还给她,就被丈夫按在地上打,三天都没能下床。
见苗丫儿真的不愿收,盛安不再勉强她:“这块布我替苗姐收着,苗姐对我奶奶的救助之恩,我永生不忘。/k?a*n^s`h-u_y.e~.¢c*o?m_”
苗丫儿拘谨地摆摆手:“一句话的事,当不得盛妹子的谢。”
盛安笑了笑,帮苗丫儿浇完菜地,才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家。
没有看到徐瑾年的身影,盛安猜到他下学后去外面打听情况,便来到厨房准备晚饭。
饭还没有做好,徐翠莲夫妻俩拎着一篮子猪骨头匆匆赶来。
原来下午盛安没有去张家拿猪骨头,徐翠莲担心徐家是不是有事,便等丈夫收完生猪回来,就一起来到徐家看是怎么回事。
“小姑、小姑父,是我没及时过去跟你们说,害得你们亲自跑一趟。”
盛安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将盛奶奶遭遇混子,被混子打伤的事说了一下,顺便表示暂时不去集市摆摊,等盛奶奶的身子好全了再说。
徐翠莲心里觉得可惜,却能理解盛安的做法:“不摆就不摆吧,照顾好你奶奶是大事。”
说罢,她愤愤道:“那几个该砍头的东西,竟敢大白天的抢劫伤人,哪天抓到非要打残他们的四肢不可!”
张屠夫拍了拍媳妇的肩膀,提醒她不要太激动,随后对盛安说道:“南市这一片的混子我都熟,明天我找他们帮忙打听一下。”
张家祖祖辈辈都是杀猪匠,免不了跟三教九流打交道。
能占领南市这片的猪肉市场,信誉和口碑固然是主要原因,能把一个个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