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说了,爹不说了……”
徐成林语气有些哽咽,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爹这一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今你娶了媳妇有了伴儿,爹就是现在死也能闭眼,日后你们小两口……”
徐瑾年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安慰父亲,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
“爹,您可不能闭眼,克死公公的恶名儿媳背不动,到时候你儿子也会被人说三道四。-p′f·w^x¨w`._n?e/t\”
盛安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拎着一双新鞋子走进来,出声打断徐成林仿佛是在留遗言的话。
这位公公病情严重,但是没到药石无医的地步。
若是激起老人家的求生欲,再好吃好喝的养着,兴许坚持一阵病就好了。
徐成林脑子没糊涂,岂会听不出儿媳妇的好意,脸上的笑容变得慈祥:
“是安安啊,咳咳,能娶到你做媳妇,是阿年的福气。”
盛安看了徐瑾年一眼,笑眯眯地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爹要好好养病,您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好,好,爹听你的。”
见盛安模样讨喜,性子爽朗大方,徐成林愈发觉得这个儿媳妇娶对了。+w`d?s,c¢w¨.·n¢e_t^
这孩子也是可怜,一出生就没了娘,定是有人说她命硬克母的恶毒话。
他得努力多撑几日,绝不能再让这孩子背上克死公公的名声。
看着一下子有了精气神的父亲,徐瑾年心里松了口气,柔和的目光看向盛安,多了一丝没有言明的感激。
她真是一个让人见了就会喜欢的女子。
屋子里气氛融融,盛安给徐成林敬茶,奉上原主亲手做的鞋子。
徐成林也从枕头下拿出提前准备的红包,颤着手递到盛安手上:
“好孩子,跟阿年好好过,这小子敢让你受委屈,你只管告诉爹,爹一定帮你教训他。”
盛安笑着应下:“好。”
徐成林精力不济,小夫妻没有在房间久留,来到堂屋准备吃饭。
徐瑾年盛了两碗疙瘩汤,盛安接过一碗放在面前:
“爹也吃这个?吃饭要不要人服侍?”
徐瑾年在对面坐下,将盛着炒蛋的盘子往盛安那里推了推:
“爹胃口不太好,这几天吃的更少,等我吃完就伺候爹吃。”
之前他都是先给徐成林喂饭,喂完了自己再吃。
今早是盛安过门后,在婆家吃的第一顿饭,怕她不习惯,他便陪着一起吃,
听完徐瑾年的话,盛安的眉头蹙了蹙。?j\i~n¢j^i?a`n,g`b~o`o/k,.\c!o+m¢
生病期间营养跟不上,没有充足的能量进行自我修复,身体就会越来越差。
不仅是徐成林这位公公需要补充营养,原主这副还处于发育期的身体也一样。
原主去年来的月信,都一年多了才来两次,典型的气血不足营养不良。
不好好调理一下,将来怀孕都难,怀上了也不一定能生下来。
盛安不在意能不能生,原主肯定在意。
就算原主回不来,她也不想因为身体亏空,再次重病缠身丢掉小命。
想到这里,盛安瞅着对面的徐瑾年。
徐瑾年见状,以为她不好意思,就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炒蛋:
“快吃,凉了腥味重。”
盛安眨了眨眼,说出自己的目的:“你有钱吗?我吃完饭就去买好吃的。”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找男人要钱花,盛安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谁让她现在一穷二白,兜比脸还干净呢。
再说两人是夫妻,她可不会不好意思。
空气静默了一瞬,在盛安饱含期待的小眼神中,徐瑾年轻咳一声颔首道:“一会儿给你。”
徐成林生病前,是码头上的小管事,每月有三两银子入账。
加上早年还有一些积蓄,徐家的日子很宽裕,不然也不能供徐瑾年念书。
直到几个月前徐成林生病,家里的银钱全部用来请医买药。
成婚的一应花费,是徐瑾年靠一手好字抄书所得。
如今徐家的钱财所剩无几,只有这座房子、书房里的一架子书和乡下的林地值些钱。
盛安没有错过男人一闪而过的不自信,心里对徐家的经济状况有数,十分仗义地说道:
“等我有钱了,我也会养你,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