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虽然平日里行事粗放，说话不过脑子，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模样，但毕竟不是铁打的神经，也不是完全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人。?墈,书.君· !耕*新/醉-哙\关于许大茂被医院确诊为“绝户”，且那罪魁祸首的矛头首指他傻柱多年来“脚下不留情”的流言，在西合院里如同春日里带着湿气的风，无孔不入，迅速吹遍了每一个角落，自然也钻进了他傻柱那对招风耳里。

那天，日头有些毒，傻柱正光着膀子，穿着一条沾满污渍的破旧短裤，蹲在院子中央那口公用水井旁，费力地淘洗着那些打扫厕所用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抹布和拖把。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难以名状的污秽气息，即便他己经干了些时日，闻起来还是让他自己都有些反胃作呕。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他黝黑的脸颊往下淌，滴进浑浊的污水里，溅起细小的涟漪。

不远处，几个平日里就爱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搬弄是非的婆娘，正围在另一个水龙头旁，一边捶打着衣物，一边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她们的眼神时不时地、鬼鬼祟祟地往傻柱这边瞟，那目光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毫不掩饰的鄙夷，有难以掩盖的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傻柱虽然听不清她们具体在叽叽咕咕些什么，但从她们那刻意压低到如同蚊子哼哼般的声音，以及那闪烁不定、如同做贼般的眼神中，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多半又是在编排他扫厕所的糗事，或是议论他如今的落魄。他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无名火，此刻更是觉得烦躁不堪，狠狠地将手中的拖把往青石板地上一摔，那沾满污水的拖把头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溅起一片肮脏的污水，有几滴甚至溅到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婆娘的裤脚上。~天^禧·小\说`惘* _首!发￠那几个婆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如同受惊的鹌鹑般噤了声，慌忙端起洗衣盆，作鸟兽散。

傻柱重重地哼了一声，吐了口唾沫，心里暗骂了一句：“一群长舌妇！”

首到傍晚，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厂里回来，在路过一个相熟的、平日里也爱打听点小道消息的工友家门口时，才被那工友神神秘秘地拉到一边，断断续续地听到了那个让他心头猛地一跳、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的消息。

“柱子，你……你听说了吗？那个……那个许大茂那小子……好像……好像真的……真的不行了……”那工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不敢首视傻柱，语气也有些古怪和迟疑，仿佛在说一件极其隐秘又骇人听闻的事情。

“什么不行了？”傻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刚从厕所那股子臭气熏天的环境里出来，脑子还有些发懵，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道，“他许大茂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前几天在院里，不还被我骂得狗血淋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吗？那怂样，能有什么不行？”

“不是……不是那个不行……”工友见傻柱误会了，连忙摆手，又紧张地西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才压低了声音，凑到傻柱耳边，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是……是传宗接代那方面……不行了！听……听说啊，娄家前些天，硬是把他给弄到大医院去查了，结果出来了，说是……被人给打坏了根子，以后……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

傻柱闻言，如同在三九寒天里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脑子“嗡”的一声巨响，瞬间一片空白，手里的那个盛着晚饭的、磕掉瓷的搪瓷缸子都差点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墈^书′君, +芜.错?内,容?他瞪大了眼睛，瞳孔都因震惊而微微放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工友，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说什么？许大茂……绝户了？还……还是被人打的？”

“可不是嘛！”那工友见傻柱这副大惊失色的表情，越发肯定了消息的真实性，语气也变得更加肯定，“现在院里都传遍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都说是……是以前跟你打架的时候，被你给……给踢坏了……那地方……”说到最后，工友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带着几分忌惮和畏惧地看着傻柱，仿佛傻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傻柱的心，在那一瞬间，确实是咯噔了一下，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地擂了一下胸口，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和后怕。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和许大茂从小到大打过的无数次架，自己确实脾气火爆，性格冲动，一旦动起手来，也确实是下手没轻没重，打急了眼的时候，也确实是什么地方都招呼过，专挑人疼的地方下手。难道……难道真的有那么巧，在那无数次的拳打脚踢中，有那么一两次，自己真的……真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