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里的人……她没听过,但是如此密谋害皇子,可是死罪,而她现在却被迫听到了这个秘密。^白¨马+书^院~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再不敢多听,转身便要回马车,却因动作太急,树枝扫落了发间一支簪子。
“谁在那里?!”
身后忽然传来低喝。
沈念之心头一紧,抬脚便跑,衣袍如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钻回路边林下,再不敢走大路,踩着碎叶蜿蜒往回奔。
有人追出几步,终究没追上。
昏黄灯火中,一人走近那棵老松,低头拾起地上的那支玉簪,簪尾有一精致的琥珀坠珠,通体温润如脂,微微发着凉意。
他盯着那簪,唇角扬起一丝不明的笑意,轻声呢喃:
“是个姑娘。”
而另一边——
沈念之跌跌撞撞回到马车,霜杏吓了一跳:“小姐?您怎……怎么跑回来的?”
她却紧紧抓住霜杏的手,低声道:“回府,快。′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马车驶离林地,夜风穿林,沈念之坐在软垫上,一言不发,手却悄悄握紧成拳,指节发白。
夜色沉沉,月光洒在朱红宫灯之上,映得齐王府外墙如血。此处远离皇宫,虽属宗室之府,却常年低调,门前人影稀寥。
府中偏厅,一盏幽黄灯火悄然点着,投下主人修长的影子。齐王身着月华长袍,斜倚在榻上,正慢慢翻着一本兵籍。
“殿下。”
门外响起一道轻叩之声,随即,一名黑衣亲信快步入内,躬身奉上一方黑漆锦盒。
“从玄鹿山脚下林间拾得,距我们当夜停马处不过二十余步。”
齐王闻言抬眼,眸光顿冷:“那时本王属下皆在外围巡哨,玄鹿山脚下不应有旁人。”
他将手中书卷合起,接过盒子,揭开盖布。
只见盒中静静躺* 着一支发簪,通体银胎嵌玉,玉质温润剔透,雕饰精致,尾端垂有一琥珀坠珠,显然出自名匠之手,工艺极为讲究,并非寻常内眷可得之物。~e/z\k!a/n.s`.!c?o?m+
齐王指尖掠过琥珀坠,语气低沉:“这不是庶品。”
亲信低声道:“属下回来路上,请京中几位器物匠人看过,形制纹路,极可能为高门勋贵府中所制。”
“女子遗物,做工如此,必出大族贵女。”
齐王没有说话,眼神却一点点沉下去。他静静注视着那支发簪,良久,忽然一笑。
笑意未达眼底,反带着一丝阴郁森寒。
“竟被旁人误入相近之地,连发簪都能落下——若非无心,便是……”
他目光一转,缓缓合上锦盒。
“既不知是谁,那便查。”
“京中所有勋贵女眷,凡年岁合适、身份在营地之列者,逐一排查。哪怕她并未亲至禁林,只要她曾出现在玄鹿山,便不可放过。”
亲信顿首:“属下明白,已开始着手。”
齐王淡淡道:“莫惊动他人。此事……要在李珩动手之前查出来。”
他轻抚盒面,手指像是无意,却带着几分刻意的节奏敲击。
“若真是哪个世家千金撞破了本王的谋局……”他语调一缓,嘴角却露出笑,“那便看她是要闭嘴,还是陪葬了。”
他将盒子递还:“封好。”
翌日。
日头微微升起时,沈念之终于悠悠转醒。
她头痛欲裂,浑身仿佛在猎场翻滚过一遭,连睫毛都带着酒意。
“呃……”她一声低吟,手臂遮住眼睛,半响,才从榻上坐起,披衣下床。
霜杏早已守在门外,一见她现身,连忙端了温水上前:“小姐,您昨夜……醉得不轻。”
沈念之接过水,抿了一口,只觉腹中火烧火燎,脑海中却逐渐浮现出昨夜的残影。
月下山林,低语耳语,刀剑将动。
那群藏在林中的人,她并未看清面容,却清楚地听到了几个碎片词句——“废储”、“密诏”、“玄甲调动”。
她睫毛轻颤,整个人如泡过酒的桃花,看着似懒,实则冷静得近乎清醒。
“……霜杏。”她忽然开口,语气却并不醉意朦胧,而是带着点不动声色的压抑,“我头有些疼,快给我弄点梨水。”
霜杏一怔,听话地退了出去。
她等门扉合上,才慢慢走到铜镜前。
镜中之人,鬓发略散,唇瓣泛红,眼底却没什么醉意——昨夜她醉归是真的,但那之后,在玄鹿山脚下林中那一遭,却将所有酒意都逼醒了。
她垂眸,缓缓梳起头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