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动,苏蓉回头往纱幔外面看去,门已经被人推开。-n^i?a′o^s/h^u_w/.¢c_o/m¢
在来人抬眼看来之前,受底便是一空,一阵风吹来,方才还站着人的地方空空如也,恍若黄粱一梦。
“姑娘方才在与谁说话呢?”进来的是沈月兰的贴身婢女,名叫静好的,也是五十有余的老妈妈。
算得上是苏蓉的半个娘,苏蓉的脸还红着,为防她看出来,扭身指了个方向:“那儿方才有只好大的野猫!”
静好狐疑,伸头看出去:“哪儿有?”
找不到又将窗户关上,将房内四处看 一圈。
苏蓉提心吊胆地看着她。
好在她没看见什么,将窗户关了,依旧慈眉善目,过来扶起苏蓉:“二少爷马上就要去礼部了,三姑娘也出来送送吧。”
礼部外已排起了长队,苏崇函,二十四岁的年岁,已有举人这功名,按苏家在朝堂上影响力还有母亲的荫蔽,举人的出身在京都混个官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苏崇函不屑如此,已考了一回,上次落了榜,此为第二次。
背着家中给他准备的一应用具,苏崇函走入人流中,对身后的嫂嫂妹妹摆手:“回去吧。”
科举之前,治国的人才多靠举荐,这让官员与官员之间纽带关系影响到帝权的实施,人才的质量也参差不齐。
而科举制,皇帝可以广纳人才,提高官员的文化素质,还能抑制门阀,加强中央集权。将读书与做官直接联系起来,普通百姓多出一条改变阶级的康庄大道,整个国家的文化素养也得到的提高。
本朝自开国以来便袭承旧朝的科举制度,并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善,除士人外,平民与商人也可参加,故而每三年一次的京师会试堪比上元灯会。
且一视同仁——至少看起来是一视同仁。
都要礼部的贡院有号舍近两万间,每间大小与乡下的茅厕般狭隘,考生的吃喝拉撒都要在此中解决。¢卡+卡-小?说·网` _首^发+
往年都是三日结束,新皇沈穆庭上任后考试时间改为九日。
苏蓉身后的窗户洞开着,这几天里这个窗户里不会再有任何惊喜。
凉风徐徐吹来,吹起书案上一份写的歪歪扭扭的佛经。
纸是宣城上好的纸,笔是犀角作管,砚是从苏敬宪那边索要过来的龙尾砚,连镇纸的玩意儿都是绿到发黑的一块翡翠。
笔被随意的撂在纸上,晕开好大一团墨迹。
小酒端着甜汤进来,放下东西将笔架好了:“厨房刚送来的赤豆糖粥。”
苏蓉摇头:“不喝。”
她瘫在椅子里,脚翘在桌沿:“今年的春闱拖到快五月,暖和倒是暖和了,但蛇虫鼠蚁也都出来了,也不知……”
小酒脸色难看:“姑娘快别说了。”
她将凳子挪到苏蓉身边,紧挨着她小声嘀咕:“钟公子昨夜是不是来院子里了?今儿早上静好姑姑给我好一顿厉害,又问我许多。我可都替小姐瞒住了,小姐可别漏了馅,不然夫人肯定要将我活活打死。”
苏蓉想到今早那惊险一幕,分外心虚,拉着小酒的手:“好小酒,你就是我的亲亲姐妹。你有什么愿望,尽可以跟我说。”
小酒反手拉住苏蓉:“姑娘多去铺子里瞧瞧就好,我听闻滇池郡那边不少人仿着我们的香坊,开了许多个,日后这生意若是被人分了去,可就难做了。”
“这确实是件要紧事。”苏蓉撒了手,苦思起来。
小酒又愁道:“店子才开一载不足,本还没收回来呢。”
制香之初,不论是香坊香铺,还有途中的颠簸等等都是不小的花费,如今开了不足半载,能赚取十之三四已是很有能耐。
“嗯……”苏蓉开解道“四妹妹当时说了,卖不卖香,收不收银子倒是其次的,最主要是要将贵人留下,二楼的香阁开着就行。”
二楼的香阁都是谁人来往,小酒要比苏蓉还要清楚,苏卿这样的嘱咐其目的再明显不过。
此行当,除去跨越半个疆土,耗费车马人力运送的香水、琉璃等物,最耗费钱财的就是二楼的香阁。
那是梦里香特为‘会员’提供的休憩、品香之所。
凡在此休憩的‘会员’需提供应季的瓜果茶水点心,还有每月不同的屋内装饰,今日纱幔仙气飘逸,明日珠帘叮当雅致,这般费事就是为夫人小姐们多多闲坐,好探听各府消息。
看来四姑娘也没望着香铺挣银子,小酒心中哀叹一声。
当初她将自己攒的银子尽数投了进去,现在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