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起路边已经掉光了树叶的枝条,刺骨的风从领口钻入,让本来就挂着的鼻涕越流越多。,3/3.k?a¨n~s_h,u¨.\c`o-m_
驴车的木轮子碾过冻硬的土路,路面的坑洼被积雪填满,行人与车轮经过把积雪碾平,走起来确实不如之前那样艰辛。
这次驴车上拉着的不止白纸,还有红纸,过完年的第一单生意,必须要有红纸,寓意着开门红。
乐老二抱着乐禧又走到了书院内,他比往日更加谦卑了,前天的拜师礼让乐老二意识到学堂里的先生们不再只是他的顾客,更是乐禧的老师,行为举止应该更加规矩才是。
“马先生,我送乐禧来上学。”
看见乐老二行礼比往常还要规矩,马先生连忙让他不用如此。
马先生瞧了瞧被乐老二牵着的乐禧,只是过个年的功夫,她好像长高了些。
收了纸,乐老二家把乐禧交给了马先生,冬天还没过,地里的活不多,乐老二晚上还能牵着驴车来接她。
进到书院,乐禧对这里还是有印象的,通过一处不长的回廊就能走到院子,院子四周对都是课室,学子们都已经看着今日的晨读。-x_i/n^r′c*y_.^c-o¨m′
乐禧跟在马先生身后,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她的小挎包是白氏亲手缝的,虽然没有可爱的图案,但背起来还是相当舒服的。
“今日起你就是书院的学子,你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书院,”马先生的脚步没有变慢,“你往后的任务也很简单,认真读书,争取早日考上功名。”
进到一间课室,里面坐着的学子年龄都与乐禧相仿,乐禧被安排坐在前面,走到座位时,乐禧能看见课室内也坐着几个女学子,这还让她庆幸,在斋堂里,除了乐禄和几个曾经就相熟的玩伴会跟她聊天,其他人都只会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这里的学子不似斋堂里的那样好动,马先生在讲课时,没有人发出声音,这样的课堂环境让乐禧感觉自己来对了地方。
日头从窗棂斜角慢慢挪到正中,檐角的冰棱化出第一滴水珠,午时的太阳让人不敢直视。
从挎包里拿出白色的布包,里面是乐禧的午饭,几个杂粮馒头和几根咸菜,这也是乐家最普通的午饭。
乐禧正吃着,周围突然一黑,她抬头才看见自己被五六个孩子围着,他们的身体挡住了周围的光线。′j\i¨n+g¨w_u\h·o,t¨e~l′.?c?o\m*
“乡下妹,你叫什么?”
几个孩子的眼神看起来都恶狠狠的,勾肩搭背,如果不是穿着学子的儒衫,跟黑社会没什么两样。
他们想要别人恐惧,可几人毕竟不到十岁,这只会让乐禧觉得好笑,现实里也是如此,乐禧笑了出来。
她继续嚼着馒头毫不在乎他们,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闹剧。
见自己被无视,带头的小孩一巴掌拍掉了桌面的杂粮馒头,耳根因为愤怒而发红,“我问你话呢!”
乡里的孩子能吃到的东西不如镇上孩子们能吃到的多,对于食物那可是万般的珍惜,哪怕是闹再大的矛盾都不会浪费食物。
乐禧起身想要去捡地上的馒头,可是被几个孩子挡住了去路。
“你是乞丐堆里来的吗,怎么连掉在地上的东西都要捡来吃?”
这话引起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他们的笑声引起了屋外人的注意。
“邓林,你怎么又在欺负人,先生之前的教诲因为又忘却了吗?”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走到课室内,他的话十分有威慑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几个学子,现在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你要是敢在欺负别人,我就告诉先生,让你把所有的书都抄一次。”
这话就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让邓林不敢出声,少年让他抬起头,他也只敢微微抬眼,好像又看见了恐怖的事物,眼神闪躲。
把调皮的学子们都赶走,少年走向乐禧,他没见过乐禧。
“你叫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柔,好像生怕吓到了面前的小女孩。
乐禧捡起地上的馒头,她把弄脏了部分撕掉,又毫不顾忌的放进嘴里吃了起来,看她吃的模样好像十分美味。
“我叫乐禧,今天刚来。”
知道边聊天边说话不礼貌,但乐禧是真的饿了。
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在少年眼里变得可爱,原本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忽然弯成月牙儿,“我叫马济,要是他们再欺负你,你跟我说就行。”
马济是马先生的大儿子,他已经在这书院里读了快十年的书,调皮捣蛋的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