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瞬间红了。

他强压情绪，对陈忠沉声：“忠伯！找人，寻安静向阳地，好好安葬那位母亲！体面些！”

“老奴明白！”

陈忠眼眶也红，重重点头去办。

张佑安深吸几口气，看向房玄龄，声音带丝不易察觉的请求：“老房，劳烦找个最好大夫，给孩子们看伤。”

房玄龄看着他通红的眼眶，责备烟消云散，只剩动容：“速去！请长安最好跌打大夫！要快！”

张佑安和陈忠小心将孩子抱进铺子软垫躺下。

女孩眼睛固执望着门外母亲倒下的方向。

大夫很快请来，仔细检查开药。

张佑安守在孩子身边。他轻握女孩冰凉小手，用掌心温暖。看着那双失焦却执着望母的眼睛，心如刀绞。

他凑近女孩耳边，最温柔坚定：“好孩子，不怕。你娘…去了很远很远、没有饥饿病痛的地方。她会一首看着你们，保佑你们平安长大。你们要好好活着，健健康康、快快乐乐长大，知道吗？这样娘才开心。”

女孩似懂非懂，但掌心温度与温柔语气带来一丝安全，她极其轻微点头。

目光终于移开，落在旁边被房玄龄小心喂水吃软糕的弟弟身上。见弟弟安全，紧绷身体放松一丝。

她转头，看向守护她的张佑安，脏兮兮小脸努力向上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心碎、微弱却真实的笑容。

张佑安的心被击中，又酸又暖。

他伸手，极其轻柔摸了摸女孩枯黄头发。然后，低声哼起记忆中遥远温暖的童谣，笨拙真诚。

房玄龄静立一旁，看着怒目金刚化作温柔守护者，看着遍体鳞伤的女孩在陌生青年怀中露出脆弱依赖的微笑。

百感交集，赞叹：“此子…行事似烈火刚烈，然其心赤诚，侠骨柔肠！浊浊尘世，如此至情至性、怀揣赤子之心的年轻人…何其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