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往事,不仅冷酷地剥夺了他的前程,更彻底地改变了他的性情,将他一层层包裹进一层坚硬的名为“自保”和“疏离”的壳里,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锁住了曾经的自己。·0`0`小¢税-旺. \首-发?
“我们都看在眼里。”韩鸣谦的声音放得更柔和,带着抚慰的意味,“这次小宝的事体,说实话,看到你主动开口求助,看到你为了孙子急成那样,六神无主的样子,我心里头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他环视了一下在座的秘书组成员,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这说明你心里头那团火,还没灭。你还是那个重情重义、有担当的周炳生,只不过被埋得深了点,被那层壳裹得严实了点。”
韩鸣谦举起酒杯,对着周炳生,也对着所有人,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一种破开阴霾的力量:
“来,老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该翻篇了!
今天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
小宝平安,你也放宽心。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厂里、我们秘书组,都是你的家。
有啥事,大家还是一道扛!再大的坎,人多力气大,总能迈过去!”
这番话情真意切,象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冲开了客堂间里因追忆沉重往事而凝结的凝重空气。
“韩主任讲得对!”
张玉芹立刻响应,眼圈微微发红,声音带着由衷的激动:
“周师傅,你看你本事还在,笔头硬着呢!绝对是我们秘书组当之无愧的顶梁柱!
小宝又那么可爱,好日子在后头呢!
来,我敬你和周师母!”
她豪爽地举起酒杯,杯中的酒液微微晃荡。′d-u¨s_h,u′8/8..\c?o′m_
李卫东也赶紧跟着站起来,端起酒杯,声音带着刻意的真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周师傅,韩主任讲得真好!句句在理!我敬你!以后有啥事体,你尽管吩咐!我李卫东绝无二话!”
他急于表现自己重新融入集体的迫切愿望,身体微微前倾,姿态放得很低。
阳光明也举杯,目光沉稳而坚定地看向周炳生:“周师傅,韩主任说得是。小宝健健康康,比啥都强。以后需要我出力,保证随叫随到。”
他的表态一如既往的简洁有力,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可靠感。
周炳生猛地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着,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D我`?(的D¥书?城:?? *最|:新ˉ·μ章]节o?更^新.&?快°?¥
他拿起粗陶酒壶,壶嘴有些微颤,给自己和韩鸣谦再次满上,琥珀色的酒线注入杯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然后,他双手端起酒杯,那双手虽然还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斗,声音却比之前清淅洪亮了许多:
“韩主任,玉芹,卫东,小阳还有阿拉老伴。”
他侧过头,看向一直默默坐在旁边、眼里含着泪花、不住点头的周师母,“谢谢谢谢大家!你们的话,我我都记在心里了。为了小宝,为了我这个家,我”
他顿了顿,喉头哽咽,似乎想说什么豪言壮语来表达决心,最终只是将所有的感激和承诺都凝聚在杯盏之中,重重地说道:“我敬大家!干了!”
几只酒杯——粗陶的、白瓷的——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心弦被轻轻拨动。
黄酒入喉,暖意从胃里升腾而起,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驱散了夜晚的微凉。
这一次碰杯,似乎也碰掉了周炳生身上最后一点无形的隔膜。
他脸上的拘谨和沉郁消散了大半,露出了一个真正放松、甚至带着点释然的笑容,那笑容里有着久违的明亮,虽然眼角还带着湿意。
李卫东更是积极表现,仿佛要弥补过去的亏欠。
他不停地给众人布菜。把红烧肉最软糯的部分夹给韩鸣谦和周炳生;酒盅一空,他立刻抢着添上,动作殷勤得近乎讨好。
他脸上始终挂着热切的笑容,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极其努力地让自己融入这团和气之中。
他感觉到韩鸣谦看他的目光不再象之前那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