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匠头还说,前些日子烧铜粉,竟烧出了赤红色的,想是火候不同,正用这赤色铜粉混了砂和坩子土烧琉璃,想必再过一段时日便能看着成效了。`精\武/小-税^罔\ ,冕,肺~阅?犊?”
纾意听罢,让缀玉取了银票来,作两份交给苏娘子:“一份给朱匠头,一份给你,这些日子实在是忙坏了,只让朱匠头随意试,不必忧心料子钱。”
苏娘子笑着致谢,收拾好账簿等一应物事便回铺子中去了。
“这是何物?”一旁的联珠递上厚厚一枚信封,不知里头写了些什么。
“侯爷遣人送来的,看这薄厚像是狠狠诉了一番衷肠。”她将信放在纾意面前,收拾好方才用的茶盏,嘿嘿一声才出了书房。
纾意失笑,取了签子来拆,一入眼便是妇人守空闺、郎君已独行的怨诗,底下几张笺子更是如此,字字句句皆是控诉纾意那夜方互通心意便弃他而去的酸话,甚至还有几处泪洒花笺的湿痕,看得她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看到后头才正经起来,卫琅说这几日已将中秋混入城中的安王私兵摸排清楚,人数、藏匿之处皆录好呈上了御案,又奉命练兵,忙起来实在是没空回来见她,暑气渐散,让纾意莫要贪凉,更少吃些寒凉之物,待他回来另有要事告知。_小′税¨宅^ ·罪/芯*漳¢洁_埂·薪+筷?
信里也不曾详细说,她看至最后一张信笺,卫琅诉过几句相思,又莫名添了句“寝屋内卧棂窗莫要合上,免得夜间憋闷”。
刚才说莫要贪凉,这又来一句不让关窗?
纾意不明就里,收拾好一桌子酸诗后便去母亲院里一同用饭,又陪幼弟玩了一会儿陶偶,这才回自己院中洗漱安歇。
“娘子好生睡罢,今日算了一整日的账,脑袋都要疼了。”缀玉替她掖好薄毯,又拉好帷帐,带着那一盏残灯去了外间。
她却有些睡不着,那晦暗晕黄摇曳,隔着海棠春睡的透纱屏,又隔着床帏,暖融融散作一片软光,再映纾意卧在软枕上蹭了蹭,突然就想起卫琅说的那句话来。
好端端地嘱咐她开窗?要不要去呢?
缀玉在外间归置摆放,一应收拾好后便带着灯去耳房歇下了。*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纾意悄然坐起,侧耳听了许久外间的动静,只剩偶尔几声虫鸣或是风拂草叶,定是无人能发觉。她坐在床帏里想了一会儿,蹑手蹑脚探指挑开轻软纱帏,屋内浓黑,只好用足尖去探她一双软鞋。
这床架倒凉的很,她蜷着趾头踏上鞋,取了支窗的木棍儿去开窗。
月色如水,随着窗缝一下子倾泻进来,将屋内物件都镀上一层银边,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悄悄探出脑袋看向院里。花木郁郁葱葱,那一丛月季开不完似的,在夜风中微微颤着,再也没什么她想看的。
纾意眨眨眼,许是自己想多了,摇摇头又回了榻上歇息。打更人走过十字街,外头彻底静了下来,她将一只软枕揽在怀中正想闭眼入睡,却好像听见窗上有些细微的声响。
可是听错了?她坐起身又清清楚楚听着了,像是鸟啄木一般,且一声一声,并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披上一件长褙子,轻手轻脚走至窗边来看。
墙头坐着个人,他捻着手中石子还想再来一下,忽见了纾意,连忙无声挥手,十分利落轻盈地落在院里,一步一步向她的卧棂窗而来。
“!”当真是卫琅?
他像是才沐浴,周身都带着水汽,且那一身香味实在让她面红耳赤,用百花露沐浴何须这么多?怕不是一下子去了半瓶儿,她刚想开口,便见卫琅以指抵唇。
“嘘。”卫琅将食指抵在唇间,十分轻佻地倚在窗边,“娘子与我心有灵犀,果真为我留着这一扇窗啊。”
纾意用一双杏眼去瞪他,悄声道:“堂堂定远侯,竟也来爬小娘子的院墙了?”
他满面笑意,凑上前来说:“那又如何,我不只是这定远侯,是心系自家娘子的郎君,还是卫琅,更是你的怀英。”
他抬头看着,似觉得说起话来这窗颇为碍事,又道:“这窗开大些可好?”
纾意点头,支起窗页又拨动上头的机括,将它收了上去。
卫琅勾勾指头,示意她凑近些,纾意以为他有话要说,便从善如流地倾身相凑,却不想被他直接从窗中抱了出来。
“卫琅!”她仅穿着寝衣,披着褙子也显单薄。
“小声些,若是被人看见,咱们可就说不成话了。”他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