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醪糟,把瓶瓶罐罐一一打开,可是没有。_s?j·k~s*a/p,p~.?c*o?m-
台面被她翻得乱七八糟。
想到他在一旁,边嗯嗯地打电话,边看她一样一样把罐子打开,她就有一种异样感。
鄢敏就想起从前爸爸总是把巧克力藏起来,她和段冬阳也是这样找。
寻宝一样每个柜子都打开,最后发现巧克力在米缸里。老豆藏的够深的。
“鄢敏。”他叫她。
她抬头:“嗯?”
“牛奶快烧干了。”
他捂着电话。
鄢敏赶紧拿勺子搅,指尖接触金属,那勺子竟然是烫的。
她倒疼得一缩手。
那金属勺在锅里放了半天,能不是滚烫的吗?
她心神不宁地把手指含进嘴里,段冬阳握住她的手,打开水龙头,把她的手指拖到水下冲。
他的表情让鄢敏觉得自己是笨蛋。
冲了一会,段冬阳放开手,转过身调小火,又往锅里倒牛奶。¨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长臂伸展,越过鄢敏的头顶。
拉开柜子,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密封罐,放在桌子上,原来酒酿醪糟在那里面。
鄢敏一惊。
他怎么知道她要找这个?那样娴熟,好像她一切喜好,他都了然于心似的。
段冬阳把手机夹到肩膀和头之间,歪着头,还在嗯嗯是是地讲电话。
他把罐子倒过来,朝罐底拍了几掌。
指间的烟已经燃得老长了,烟灰随着动作簌簌,在空中跳跃,一股辛涩的灰烬味。
有几粒火星飞到他手背上,段冬阳浑然不觉似的,扭开瓶盖,往锅里舀醪糟。
一勺,两勺,顺时针搅两圈锅边,起锅,倒进杯子里,两张厨房用纸,擦擦杯口。
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和鄢敏煮牛奶的步骤一模一样。
段冬阳举着锅去水池清洗。
鄢敏端着水杯从段冬阳身边过。
他侧过身,让她过去。¢x,i·n~w,a+n+b·e+n!.^o~r·g?
低下头闻到一股洗发水的香味,像是栀子花,白色的。
他说:“那天对不起,我失控了。”
段冬阳捂着通话口,把手机拿远。
鄢敏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十年前。”
她刚离开的时候。
“哦。”
鄢敏点点头,用力握紧杯子,与段冬阳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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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她这么闲的,能把奶茶店的积分卡打满。
她和苏长明一人抱着一个巨大的抱枕傻笑,真像学生时代,那些天真纯粹又漫长的时光。
最后苏长明把哪只巨大的鼻涕熊塞进后座,说:“如果别人看见,一定觉得我是变态。”
鄢敏要他还回来,苏长明又怎么都不肯。
两个人去坐轮渡,到岛上看漫画展览。
鄢敏对漫画知之甚少,苏长明也是。
满场子都是大学生,她和苏长明一人一杯奶茶走走逛逛,也权当自己重返青春。
再往里走,朝南一整面玻璃窗户,深秋的阳光洒进来,到处都金灿灿的。
鄢敏站在窗前顿了顿,看院子里一棵三层楼高的树。
遮天蔽日,太阳从树叶漏下来,好像谁洒了一把碎钻,粼粼闪着光。
只听“咔嚓”一声,鄢敏扭过头,正被苏长明拍下来。
苏长明笑:“刚刚真的很漂亮,所以情不自禁就拍下来了。”
鄢敏说:“你的意思是,其他时候就不漂亮了吗?”
苏长明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也会问这种问题。”
“为什么?”鄢敏问。
“我以为你是特别成熟知性的女人。”
“哦?是吗?”
鄢敏低下头,摸摸脸侧。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如果是段冬阳,会怎么评价她呢?
一定是幼稚,粗心,善妒,怎么也轮不到成熟,知性。
难道她这十年变化这么大吗?
“你总是发呆。”苏长明道。
“是吗?”鄢敏问。
“还有很爱问是吗?”
鄢敏被他逗笑,“怎么说得我好像掉线了一样的机器人一样。”
苏长明低声道:“我喜欢看你发呆,和我在一起,你可以随便发呆。”
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传进耳朵,鄢敏脸一红,半晌没回应。
他又叫她一声:“鄢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