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逃跑的冲动,就把其余人都调开了,调粮、开粥棚,别的地方更需要人。`l~u¢o′q¨z,w_..c+o/m~”
夏文彦对上闻时鸣疑问的目光,解释了一番。
闻时鸣踏进厢房,看见了一个蜷缩在窗边的胡女,她五官深邃,与通缉画像上长得别无二致,不同的是,两颊深深凹陷下去,似乎在极短时间内受到了什么惊吓,见两人来了,有如惊弓之鸟般簌簌颤抖起来。
闻时鸣花了一点时间,才叫她相信自己并无恶意。
阿依娜汉话说得很好,除了某些音调,几乎听不出痕迹,她对于房间里一下子进来两个男人感到不安,一直抱着自己的腿。夏文彦见状,退出去留屋门虚掩一道缝隙,将问话的空间留给闻时鸣。
“百兽展当日,是谁让你把雪豹幼兽的血混入梅茶里,送去前头宾客的?我可以不将你送到官府,但必要时,需要你出面指认。”
阿依娜的眼神警惕未消,“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便告诉你。,w?d-s-h,u`c^h·e.n·g,.\c¢o/m~”
“什么条件?”
“他抓走了我的妹妹,你帮我找到妹妹,我就指认。”
“那你要先跟我说说,这个他,是谁?”
阿依娜一字字吐出了闻时鸣觉得没有悬念的名字,“蔺世子,我听到他们这么叫他,是他身边的护卫,右边眉毛这里有一道断痕的护卫,给了我一张银票,叫我割伤了幼兽的腿,把血灌入梅子茶里。”
阿依娜语气怨毒,“他们言而无信,我要拿了钱,带妹妹走,但是他们抓走了我妹妹。”
“除了银票和护卫,还有没有别的证据,能够证明是他所为?抑或有哪些人看见了护卫来找你。”
“他护卫的腰牌,落在后台,被我捡拾起来了。”
天色完全黑沉下去,阿依娜虚弱地起身,从柜子里摸出火折子和烛台,点起了烛火,“我只给你看银票,腰牌要等到妹妹被救了,我才交给你。”
闻时鸣走近去,看她从柜子一角抽出银票。·x_x*n′y!d+..c^o\m¢
他打开想看钱庄银号的一瞬,心头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还没想清楚,阿依娜将烛台凑到他面前,照亮了银票上的银号,正是与米粮铺子来往紧密的钱庄。
可为何要给银票?
难道给难以追查的碎银、金子,不是更好?阿依娜一个胡人,难道不是天然地更信任真金白银,而非一张写满了汉字,拿去要费功夫的薄薄银票?
烛火的热度燎到他面前,烟雾冒出。
不对,闻时鸣猛地闭住了呼吸,对上了阿依娜绝望与愧疚交织的眼神,“他们抓走了我妹妹,对不起,我想我的妹妹能活着……”
她琥珀色的眼瞳在转,袅袅冒轻烟的烛火也在转。
闻时鸣地转天旋,意识游离起来,像是夜晚入睡,将要跌入梦境失去清醒神志的那一瞬。
迷烟吸入太多,他动动唇,喊不出话,用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挥开阿依娜手中的烛台,让它掉落在地上。
……
烛台“哐当”的声响,不大不小,撞入他耳边。
这是闻时鸣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待他再睁眼,人依然在问话的厢房里,阿依娜依然在房内。她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已经断了气息,但她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湖绿色的簇新锦袍,青玉发冠,面朝下。
闻时鸣瞳孔骤缩,丢开了不知为何被塞入自己手中的染血匕首,将夏文彦的身子翻过来,“六殿下!”
“六殿下!”
夏文彦颈脖温热,脉搏还在,鼻底还有气息,身上却有一处在汩汩冒着血,并不在致命处。他的声音惊动宅子里为数不多的护卫,厢房虚掩的门被踢开。
屋外弦月初升。
屋檐下风灯刚被点亮,落下摇摇晃晃的昏光,照着护卫错愕惊骇的脸色。方才有人在墙头窥视,他们大喝一声去驱赶,又不见了踪影,再返回时便听见了呼声。
护卫冲进来,一人把夏文彦抱起来,狂奔去宅邸外的马车,六殿下马车里一应俱全,止血伤药都在。
另一人面色惊疑,把闻时鸣扣起,“小闻大人,得罪了!官府的人未到之前,小人不能放你走。”
闻时鸣面色冷沉,最后看了一眼阿依娜。
迷烟药效还未消散,叫他头痛欲裂,视线模糊,但此刻心头却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
原来是等在了这里。
收缴的那些账簿异常没错,假铜币的线索没错,人证供出来的钱庄没错,荣国公府被逼到用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