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郎君,再也没有更舒心的婚事。¨小/说-宅- ,免*费_阅/读′妈妈无需宽慰我,大喜日子,就少说两句。”
喜娘做惯了大户人家的喜事,没收过这么小气吧啦的打赏。她沉默了一瞬,有道是拿多少钱,办多少事,当即不费劲执礼,去全那些虚头巴脑的婚仪了。
“娘子今夜就谨记一件事,戌时三刻,净身沐浴过后,躺到新郎官枕边去,这是大太太请虚灵真人算过的吉时,万万是耽误不得,更做不得假的。”
“我晓得的,谢谢妈妈。”程月圆点头如捣蒜,就是她忘了,沧澜馆的仆役都不会忘。
戌时三刻,程月圆吃饱喝足,换上轻薄柔软的寝衣。沧澜馆的管事嬷嬷果真叫小丫鬟云露来查看。
云露探头探脑:“少夫人可安寝了?”
程月圆正掀了罗纱帐往里钻,一头缎子似的鸦青发丝逶迤,杏圆灵眸回盼,云纱中衣裹着腰身纤纤,与床上闻三郎的身子贴得极近。
“你要是不放心,过来看我入睡也无妨嗳。”
云露哪里敢看,摇摇头闹了个脸红,慌忙遁走。?g′o?u\g+o-u/k/s^./c′o-m/
程月圆歪头,又去看床帐内的青年。
闻家三郎清瘦斯文,静静躺在枕上。
他天庭饱满,鼻梁隽挺,若非常年病弱,将肤色藏得太白,应生得一副英俊刚毅的好相貌。就算这么闭眼安睡,都瞧得出骨相极好。
那股沉闷清苦的药味,就从他身上透出,并不难闻,只叫人嗅到了,觉得心里闷闷的。
夜半时分。
程月圆睡得迷迷瞪瞪,耳边有热气拂过。
枕畔有人压着嗓音轻咳,是属于男子的温润音色,她头皮一炸,手掌已循着音源,擒住了一段温热柔软的颈脖,刚要用力,又福至心灵,先睁了眼。
睡迷糊差点忘了,今日已成亲,她有夫君了。
程月圆手掌一转,顺势抚下,在闻三郎凸起的锁骨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闻三郎将醒未醒,一双长眉紧蹙,又断断续续咳了两声,额头泛着水光涔涔。\5′4^看+书/ ¨无*错-内^容?
“夫君你怎么了?可要喝水?”
程月圆心虚,此刻轻声曼语,尤为情真意切。
闻三郎不答,薄薄眼皮颤了几下停住,就在程月圆以为他又要如常昏睡时,他真醒了。
青年眉如浓墨,目似点漆,眼神不见久病之人的涣散,聚在她面上,恍若一阵傍晚时分的秋风,将她萧瑟地刮了个透彻。
他薄唇翕动两下,起先发不出声,半晌又一咳,哑声道:“你喊我什么?”
二人贴得近,声音低得像絮絮低语。
程月圆老老实实重复了一遍:“夫君。”
又尽职尽责地补充,“夫君已经昏迷多日,今日是暮春二十,你我成婚,用大公鸡替代堂前三拜,就在闻家高堂和众多宾客见证下,结为夫妻了。”
闻时鸣的胸口肉眼可见地起伏了一下。
任凭是谁,昏迷一阵醒来发现自己娶亲了,都得惊疑不定地消化一阵。
程月圆揪着衣袖,默默地等着。
可闻时鸣消化得分外快,目光逡巡婚房一圈,满目热闹喜庆到聒噪的红彤色,每扇窗扉都贴了硕大的“囍”字窗花。他牵牵嘴角,似乎想冷笑,没笑出来,只转头静静问程月圆:“哪家的倒霉蛋?”
程月圆茫然,指了指自己,“我吗?”
闻时鸣一哂,“明知道我昏迷,还想不开要嫁过来守活寡,除了你,还能有谁?”长得这般好看的郎君,轻描淡写一张嘴,把自己和她齐齐都骂了。
“夫君这不是……都醒过来了吗?”
“别打岔,哪家的?”
程月圆定定神,滚瓜烂熟地开始背诵:“我父亲是荆城衙门的功曹参军,家里三个阿兄,两个妹妹……”
闻时鸣一边听,一边眉头突突跳。
他还有昏迷之前的记忆,那时祖母依然在安州的灵音寺修禅未归,父兄年初回京述职又奉命去了黄州平定军乱,得母亲一人守在平阳侯府。定然是母亲看岐黄医方无望了,就找了八字契合的小娘子来冲喜。
家里横竖觉得他打小体弱多病,同皇都高门贵女议亲难,这方面的人选是早早留意着的。只是,闻家男儿有不纳妾的家规,这一冲喜,就只能是正妻了。
没想到是荆城这么远嫁过来的小娘子。
闻时鸣听她脆生生地把娘家族谱背了个遍。
“那是家中倒了什么大霉?要卖女儿摆平。”
程月圆张了张嘴:“……”
她举目四顾,瞧见床头凳上温着一